旬,也不差这几日。”烛婴慢道,“吾看,也用不了太久。”
万翎听出他语气中的森然,一猜便知他已经知道是什么蛇了。
君后坚持未果,带着其他人退去守在外殿。
万翎在一旁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烛婴则打开了窗扉,只身立在窗前。
外面黑云遮住了月亮,空气中流动着湿润的浊雨味道。
万翎看了看榻上气若游丝的女子,再看向好像心事重重的烛婴。
她再倒了一杯茶:“来坐吧,今夜那蛇妖也不一定会来。”
没过多久,烛婴在她身边坐下,衣料窸窣。
“不是说让我不要帮吗?怎么你看上去比我还着急?”她调笑道。
烛婴笑了一下:“我看上去很着急?”
万翎点点头,“嗯”了一声:“坐立不安,心神不定。还有,你知不知道你不开心时那冷笑的模样,那叫一个阴气森森,看上去怪渗人的。”
烛婴敛下笑:“当真渗人?有多渗人?”
“就是,就是......”万翎仔细琢磨着,“看了就害怕,看了就想离你远远的。”
烛婴叹了一口气:“那我往后尽量不这样笑。”
“那也不必,你就是你嘛。如果你不那么笑了,反而有些怪异了。”
烛婴定定地看着她。
烛火砰的炸裂了一下,再经由外头冷风一吹,火焰摇摇晃晃。
万翎道:“是虺蛇?”
烛婴露出一抹涩然的苦笑:“金乌神君洞若观火,叫人佩服。”
万翎摆摆手:“看你的神情就能看出来了,能让蛇神这般特殊对待的,还能有谁?”
“先前我提醒过他,若当真是他,还要请你替我惩戒他。”
万翎咕咚喝了一口水,心头隐隐飘上来一个预感。
烛婴的目光在烛火摇曳下平静无比:“索性将他封在蓬莱山,关上千年。”
果然。
万翎已经知道了这里头的因果,多说无益,只好答应下来。
说话间,那股妖风果真与烛婴想的一样,趁着乌云蔽月,带着狂傲之气席卷而来。
万翎施法掩住了她与烛婴的神身。
虺蛇从黑气中走出,对面红狐严阵以待,他冷笑道:“尔等小妖狐,不自量力!”
君后提剑厉声:“今夜你还敢来,必死无疑!”
“是吗?”虺蛇不羁地擡手,一片毒瘴就向对方散去,“我说过了,只要交出蛟鳞,我就可以把解药给你。不然你娘子可就死期将至了。”
“殿中有神君到访!你才是死期已至!”
“神君?”
虺蛇哈哈大笑起来:“哪有神君?看你今日就死的份上,我告诉你,我就是从诸神天而来,吾神就是蛇神烛婴!”
殿门缓缓打开,虺蛇脸上的笑僵硬了一瞬。
只见那本该在诸神天的金乌神抱臂立於上阶,神袍被风吹得飘带飞扬。
她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与无奈。
他往后退了一步:“金乌神......”
但事已至此,已经被抓到了现行。虺蛇狠下了心,周身妖力大涨,眼中隐有要化为真身的红光:“神君莫要拦我,不过一片蛟鳞而已,与神君无关!”
万翎摊手,无奈道:“是与我无关,但是你来的不巧,这里不止我在。”
她往旁边让了一步,烛婴的身影从阴影处缓缓走出。乌云散开,他一半脸在月光下,一半隐在暗处,让虺蛇打了一个极大的震颤。
“神君......”他挣扎道。
烛婴道:“吾记得上次与你说得很清楚。莫要觊觎他族的宝贝。”
虺蛇口中发出不安的嘶嘶声,依旧强硬辩驳:“妖族向来弱肉强食,我有什么错?我得了鳞片成蛟,也对神君有助力!”
“吾不需要。今日你走还是不走?”
虺蛇咬了咬牙,垂下视线,周身的妖气散了一半。
万翎还当他是回心转意了,哪知他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暴蹿而起,化成真身想要咬死红狐君后。
千钧一发之际,万翎听见烛婴轻声道:“拜托你了。”
伴随着一道刺目的银光,万翎掌间挥出光刃,直接将虺蛇刺穿。罡风带起的劲道让他在地上翻滚了三圈,翻滚得砸到了墙上才停住。
方才死亡逼临的太近,红狐君后冷汗直下,但勉强支着剑稳住了身形,朝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