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衲定当备下素八珍、罗汉斋,摆一桌隆重的拜师酒宴。”
僧录大人正要系紧腰间的铜铃法绳,闻言转身露出温和笑意。
他身后的副僧录垂手而立,手中黄铜佛磬在暮色里泛着幽光。
“智能师兄,这些虚礼就免了。”僧录大人的声音带着晨钟般的沉稳,“我既已应下师徒名分,自然不会食言。只是僧录司近日事务繁杂,今夜就得启程回衙。”
小果子攥着新得的鹅黄僧袍,眼巴巴望着师父;向平负手站在廊下,眉间闪过一丝遗憾;古丽轻抚腰间软剑,欲言又止。冰蚕女抱臂倚着朱漆廊柱,银甲在夕照下泛起冷光,忽然轻笑出声:“看来这顿拜师酒,得等诸位练成千佛掌时再补了。”
智能长老长叹一声,躬身行礼:“既如此,老衲也不便强求。来日方长,还望僧录大人闲暇时多来寺中指点。”他话音未落,寺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守寺僧人的高声通报。
知客僧神色慌张,带着个灰衣信使疾步而来。
信使肩头的火漆印在暮色里格外醒目,腰间铜铃随着奔跑叮当作响——那是府尹衙门的加急密信标志。
众人脸色微变,只见信使单膝跪地,从油布包袱里取出一卷密函:“向师爷,府尹大人有十万火急之事,请速速前往!”
僧录大人接过密函的瞬间,暮色突然暗了三分。他快速扫视几眼,原本平静的面容泛起凝重。
副僧录轻叩佛磬,清脆的声响惊起檐下白鸽,扑棱棱的振翅声里,僧录大人将密函交与向师爷:“看来这趟回衙,怕是要连夜处理要事了。”
马车轱辘声在寺门外响起,枣红马喷着响鼻刨地。
僧录大人翻身上车时,袈裟下摆扫过车轮,竟在青砖上留下一道转瞬即逝的金痕。
随着车帘落下,车轮碾过青石板的声响渐渐远去,只留下满地摇曳的暮色,和众人心中翻涌的疑云——府尹衙门的急信,究竟预示着汴京何种要案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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