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
宁安入冬后便异常潮湿, 和江北的天气大有不同,从江北过来的人难免有些水土不服。
许是天气不佳,沈渊jsg渟这几日起了风疹, 倒是不严重, 只是背上丶手臂上难免瘙痒。
他这几日都魂不守舍的,几乎是寝食难安,哪里还注意得到这些,还是有次伤口不小心崩开暗一为他换伤口时才发现。
外伤还好,但这风疹倒是一日比一日严重。
暗一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提点了暗十三几句,叫人偷偷去告诉虞小姐一声。
暗十三到虞时娇的小院时, 她正在侍弄那株清心兰叶, 这花极为娇贵, 轻易不能假手於人, 虞时娇也是之前在谷中有了经验才没把这宝贵的花给养死。
见暗十三来,她压下口中那句‘安二哥’,只略略擡眼便又垂下眼眸,叫人看不清神色,
“可是有什么事?”
暗十三单膝跪地, 言辞诚恳,“能否请虞小姐去看一看我家主子。”
虞时娇正浇水的手一顿,声音里听不出情绪,“贵人若是有事直接吩咐便是, 无需这般麻烦。”
“不是的虞小姐, 不是主子叫我来的。”暗十三连忙解释, “主子这几日茶饭不思,人眼看着瘦了一大圈……”
虞时娇刚要反问这有关她何事, 却听暗十三接着道:
“又或许是水土不服,不过半月红疹便长了后背和手臂,虞小姐,主子之前受过伤,现在正是恢覆的时候,这红疹倒是不痛,可痒得人整夜难免,今日伤口便不慎崩开了,求您去看一看吧。”
这话一出,虞时娇倒不知如何拒绝了,沈渊渟为何受伤?若不是偏要来宁安,他必定还在江北里好好的,不用受这么多的苦楚。
虞时娇不想欠他的,便默认了去瞧。
她到正院时简直是翻了锅,风疹这事可大可小,可偏生沈渊渟大病未愈,如今伤口崩开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发起了高烧,又不让人叫大夫来,整个院子里的人上蹿下跳,担心陛下有个三长两短。
沈渊渟不想叫大夫,说到底也是不想见孟九安,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嫉妒心,明明他才应该和娇娇在一起,可如今娇娇却要嫁给旁人了,他恨不得把孟九安千刀万剐,可偏偏又不能。
这样进不得退不得,实在是难堪。
沈渊渟在心中自嘲,模糊间好似看到娇娇来了。
可是娇娇怎么有空过来呢?
这个时候怕是筹备婚礼都来不及,怎么还有时间过来看他这个厌恶之人。
可是真的……真的好像娇娇啊。
他用手抚上面前人的脸颊,动作轻柔得虞时娇甚至都没感觉到,沈渊渟像是怕破碎了她,动作小心翼翼地不像话。
“娇娇,又梦见你了……”
“这几天都梦不到你,还以为是你不想来见我……”
虞时娇看着他消瘦的脸庞,就连眼窝都有些凹陷,虽然是遮不住的俊朗,但却像是抽掉了一层精神气。
她掀开沈渊渟的衣袖,果不其然满手臂都是红疹,细细密密的红色疹子连在一起,还有用指甲挠过的划痕。
只是看便觉得难以忍受,却不知沈渊渟这几日怎么忍过来的,竟一声不吭?
她本以为暗十三叫她来是有夸张的成分,可如今看到了却觉眼酸,她不怀疑如今的沈渊渟是真心喜欢她,可每次见到他爱自己的证明时,她都忍不住心尖微颤。
明白再这样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动摇,她用衣袖盖住这些痕迹,
“暗一,叫孟大哥来看……”
她还未说完,便被沈渊渟堵住了嘴唇,是用手。
沈渊渟眼里满是不赞同,甚至看起来还未清醒,“不要提他,娇娇,不要提他。”
没人知道沈渊渟有多恐惧听到孟九安的名字,只要想到这人会同娇娇婚嫁,他便觉得心脏上有钝刀子在剜。
一下又一下,偏生还不给个痛快,要让他活活痛死才好。
他语气里皆是哀求,虞时娇何曾看过面前人这般卑微过。
在她眼里,沈渊渟一直都是天之骄子,他是大夏的储君,现在是大夏的帝王,他从来都是高高在上丶不染纤尘的,如今为了他落得这样一副狼狈模样。
她心里酸的不像话,甚至生出一股埋怨。
想问问他,为什么不早一点呢?
为什么不早一点察觉到你喜欢我呢?
若是再早一点,三年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