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能总是这样对他呢。
明明他对她这么好。
可是她一次又一次,离他远去。
大学时是。现在也是。
水梨摇摇头,声音有点沉闷,顺着风,飘散在河面,说,“不走了。”
再也不走了……
她再也不会这样了……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容易养熟的人,她过分慢热,又过分有警惕心,她不敢相信别人。
可是她却过分地相信着祁屹周。
像太阳会东升西落、四季会轮回交替、昼夜会长短变化般相信着祁屹周。
相信他会爱她。
他的爱,是恒古的自然定律。
她一句没什么保证的话,他却好像信了,侧过身,身后是缓慢流淌的河,几点隔岸灯光,照在他的脸上,五官在夜色中显得朦胧而深重,他看了她好一会儿,很久没见过她似的,良久,说,“我有点当真了……”
“……”水梨鼻子有些发酸,说。“好。”
不知不觉他们的手握在一起,像两块漂泊的地壳板块,拼接在一起。
破碎的板块撞击在一起,落了碎石,砸在心间,明明只是一句话而已,算不得什么,可是水梨却觉得时间在极其缓慢地过。
“饿吗?”祁屹周问。
“嗯……”
时间有些晚,水梨不想再找店,和祁屹周说了回去吃。
他们便上了车,顺着缓慢的车流,慢慢到了房子。
水梨下了车,看着在夜色中静静矗立的房子,很奇怪。
明明不是她的房子,可是她却好像在这里找到了无比的归属。
也有种迫不及待想进去的冲动。
她克制着没动,等着祁屹周为她打开门。
门被打开,温暖的气息,像海浪,迎面拍打在她的脸上。
祁屹周后一步进来,开了灯,暖白的光线一瞬间照亮整个房间。
水梨看见,整体装饰没有变,却多了些细细碎碎的小物件。
比如,茶几那儿多了个水杯,红色草莓状的,很可爱;又比如,那只紫白色的小熊,身旁多了个系着领带的小熊,他们并排坐在沙发上;再比如,他的烟散落在玄关、茶几,像是她不在的时间里,他经常抽烟一样。
她俯下身,把两只长相一样的小熊抱起来,一边一个抱在怀里。
怎么会有这种人。
给小熊也会想找个伴。
她摆弄小熊的功夫,他煮好了粥,端了出来。
“过来吃饭。”祁屹周说。
水梨应了一声,把小熊放好,坐到餐桌上。
是虾仁粥,正热,她舀起一勺粥,慢慢地吹了一会儿,等粥微微凉,才放入到嘴巴里。
是很熟悉的味道。
是她形容不出来的味道。
明明已经一个半月没吃到了,她却觉得,这粥格外的熟悉,像刻在她的灵魂里。
她抬了眼,看到对面的祁屹周正撑着腮帮子,眼皮子耷拉,指尖点屏幕,在看手机。
她轻声咳嗽一声,打破这场静谧。
祁屹周抬了眼睑,“怎么了?”
“你不吃吗?”水梨问。
“吃过了。”祁屹周答。
水梨「哦」了一声,慢慢喝完粥,把碗筷放进洗碗机里,祁屹周去洗漱。
做完一切,她进了卧室,把行李一件一件地归回原位,空荡荡的卧室一下子丰盈起来。
却在摸到最后的快递盒时,指尖一顿。
这是祁屹周寄过来的。
里面不仅有她拍的很多照片,还有两枚戒指照片。
用生命树做的。
两枚戒指。
意义太过于特殊,她疑心是不是自己当时看错了,理解错了,又把照片翻来覆去几遍,却发现,没有错。
他就是拿生命树,做了两枚戒指。
那么戒指现在在哪里呢……
他怎么寄过来照片,就没有声了……
心跳得有些快,水梨不自觉地起了身,在卧室里翻找了一圈,没有任何踪迹。
本来他也不可能进来她的卧室。
自然戒指在卧室的可能性为零。
她情不自禁地拧开房门,探身往客厅望去。
祁屹周刚好从卫生间出来,碎发湿漉漉的,有水珠顺着发梢滑到他的鼻尖上,再滑到锁骨处,他穿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