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身衣服再出来,他已经在厨房了。
水梨走进厨房,耳边是清脆的切菜声,她等了等,等他切完土豆,摸摸索索地凑到他身边,状似不经意间问,“今天?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他洗完手,侧脸看过?来,“哪方面?”
水梨舔了舔嘴唇,问得直接一点,“就是,有没有遇见奇怪的中年?女性?”
祁屹周皱了皱眉,先说,“没有。”
又侧过?身,视线落在她身上,眼神有点锐利,“水天?鹅,你最近怎么有点奇怪。”
他的感觉一贯是敏锐的,水梨舔了舔嘴唇,缓慢道,“我就是随口问问,最近不是有这种新闻嘛。”
他盯着她看了良久,才收回?视线。
既然祁屹周说了没有,水梨便短暂地放下?心。
她不知道方清什么时?候会突然出现。
但是从骨子里,却希望这一天?可以慢一点。
再慢一点。
最好永远地,消失在她的生活中。
-
正是红灯,车流被摁下?暂停键。
祁屹周指尖点在方向盘上,思绪绕到水梨身上。
出门的那一瞬间,她好像不想让他走,问她怎么了,她却摇头?,说没事?。
好像,她最近不安得明显,像只敏锐感受到外界变化,而忐忑不安的小?兽。
他知道要?给她安全感,却不知道他是不是给得足够,也不知道方式方法是否合适,有没有被她接受到。
思绪沉了两秒,他给周慧琳发了微信,请她帮他个忙。
刚发完。
正好切了绿灯,车流重新涌动。
到了研究所,他停了车。
进门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感受到了视线,脚步一顿,他侧了身往后看去。
没看到任何人。
从前几天?开?始,他总感觉到一股若有似无的视线放在他身上,他对视线不算敏感,也擅长于接受别人的目光。
他不活在他人的目光里。
只是这目光不似大多数,带着恶意和阴森,像一团冰冷的鬼火。
格外特别。
他回?了头?,却没有发现,是谁在看他。
有可能是他神经过?敏也说不定。
……
下?了班,他往停车场走。
有位中年?女性站在研究所门口,她生得格外瘦,颧骨高耸,整个人单薄得像片佝偻的小?纸条,像是感受到他的目光,也抬了眼。
视线相撞。
她的目光中充斥着冰凉的怨恨,嘴扭曲着,像正在唾碎什么人或者咒骂什么人。
祁屹周视线还未收回?,她便好像受到刺激,目呲欲裂地冲来。
还没进来,被保安拦下?,他询问她有什么事?,她却不管不顾,只想往里冲。
祁屹周收回?目光,却意外听到了,一连串咒骂从中年?女性嘴里发出,以及结尾时?的那个词。
疑似“水梨。”
他脚步顿住,回?了头?正好和中年?女性对视上。
他发现,刚刚中年?女性所有的咒骂都是看着他进行?的。
还没等他提步向她走去,保安被她撞倒在地,他立马打了电话?,很?快,保安全部来了。
现场变得乱糟糟一片,中年?女性被保安带走。
祁屹周停在原地好一会儿,才继续往停车场走去。
-
水梨下?班得很?早,买好菜,把冰箱填满,又把房子打扫好,给了向日葵浇水。
这些动作太过?于具体而具微,稍微排解一点她心中的不安,却也有更大的悬空感升起。
她住在祁屹周的房子里,依靠着祁屹周给的情绪价值生存,每天?做的事?也和祁屹周有关。
她仿佛是只围绕祁屹周生长的滞空植物,接触不到踏实的土地,只能从空气中汲取水分,以供她成长。
一旦,她失去了找水分的能力,或者外在环境改变,她就会枯萎。
好像。
从一开?始就不要?靠近祁屹周,对她来说,会不会是更好的选择。
她就不会受伤,不会因为患得患失而担惊受怕。
水流潺潺地被送入土壤,向日葵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哈”地一声。
当株向日葵好像也挺好,光水养分土壤就可以让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