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房东问了房子的事, 水梨子就想早点搬出去,把?房子还?给房东,以免给人增加麻烦。
只?是现在时间已经太晚,再和中介打电话也不合适, 她便歇了这个心思。
想完这个, 就没什?么事情做了, 她也没睡意,睁着眼睛看天花板上的一?点。
疲惫席卷全身?,她的思维都是滞缓的。
祁屹周始终没回来。
这也是应该的,本?来就只?有?两天了, 他有?可能已经拎着行李走了,留一?个空荡荡的,没有?他的卧室。
两天而已。
有?没有?也没有?所?谓。
就是可惜了她特意买的那件连衣裙, 还?想穿给祁屹周看的。
还?想做个好好的告别,给他留下?最后的好印象。
不过?他们最后一?句话是“搬走后, 要常联系”,这也算是告别的一?种。
这么想, 其实也够了。
她也如偿所?愿了。
想完一?通, 她实在没什?么睡意,又什?么都不想干,时间浪费不了。
便只?能像个会喘气的尸体, 转动眼球往窗外看,等着太阳升起。
时间恍惚间过?, 又是一?个白?天来临。
差不多九点半, 她给中介发了消息, 说?她希望租十二楼那套房。
中介没有?回复,可能还?没有?上班。
水梨收了手机, 把?自?己的行李拖到卧室中间,一?点一?点清点。
她的东西不多,有?些常用的生活用品还?放在外面,等待收入行李箱。
按理来说?,这么简单的收纳工作应该一?会儿就可以做完。
只?是她的记忆却异常地不给面子。
她不记得自?己是不是把?数据线放进了行李箱,转头去找,走两步,却又不记得自?己要找什?么东西。
她站在原地,思维空荡。
从上帝视角俯视,她是渺茫的,像一?团乱七八糟的乌云。
这么一?个收拾行李箱的事,却花了水梨挺长?时间。
她又想了会儿,才记起自?己要给中介打通电话,确定?要租那套房子。
只?是电话还?没打出去,大门却被敲响。
她不知道是谁,又想到,会不会有?可能是祁屹周,他没有?带钥匙,所?以才敲门。
就这么个微薄的可能性,水梨却像上了发条的,一?瘸一?拐的破烂玩具。
她走了过?去,握住门把?手,开了门。
希望落空。
是一?个不熟悉,眉目温和的中年男人。
他含着笑意说?,母亲告诉他,已经和租客说?过?他要回国,房子不租的消息只?是他母亲做事一?贯丢三?落四,他有?些不放心,所?以下?了飞机,把?行李放到酒店,就想过?来确定?一?下?。
又问,我母亲和您说?过?了吗?
水梨从怔忪中回神,点头。
他便笑了声,说?,那就好。我先回酒店休息一?下?,您先忙。对了,您不着急搬走的,我只?是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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阖上门。
虽然他说?了他只?是过?来看看,没有?催她搬走的意思,可是她依旧为自?己的不合时宜的存在感到抱歉,明明是他的房,他回了国,却只?能住酒店。
找到个新的容身?之地就成了当务之急。
水梨给中介打了电话。
“嘟嘟嘟”几声后,接通。
她向中介表达了她的需求。
中介却抱歉道,“不好意思,水女士,那套房子早上九点多已经被人租了。”
“……”,水梨没想到这个情况,停顿几秒,问,“那有?没有?别的可以马上租的房子呢?”
“稍等一?下?,”中介敲击鼠标的声音明显,过?了一?会儿,他查看完,回复,“有?是有?,但?是结合水女士你的需求以及预算,可供选择的余地很少。我这边先帮您留意着,可以吗?”
“……”
挂了电话。
她懂中介的意思,目前是没有?合适的房子让她租。
她也不是刚毕业的学生,没有?任何社会经验,却依旧控制不住地,焦虑。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
哪里可以容纳得下?她。
酒店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