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心翼翼地看着爷爷。
良久,爷爷才解了眉头,“走,回去吃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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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很快就过了。
家旁边就是客车站,客车距离发车还有五分钟。
也不知道怎么的心情,水梨仔细地看了一遍这个她住了十天的地方?。
她才发现这里有这么大。
好多地方?她都没有看清楚记明白,墙头那里有颗草,她很喜欢做的小凳子是爷爷亲手给她做的,墙角那儿?爷爷很喜欢吃完饭晒太阳。
其实也过了十天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但是她还想和爷爷一起散步,还想监督爷爷每天吃药,还想陪着爷爷老?去。
这种?感情并?不陌生,每次走前,她都觉得有个小偷在偷她的时间,明明她省得厉害,却依旧不够用?。
马上?发车,爷爷回了房间,拿了崭新的几张百元钞票出来,想塞进她的口袋。
水梨连连摇头,爷爷没有收入来源,又?没人赡养,每一点钱都得省得用?,她怎么可能接。
和爷爷道别,水梨坐上?客车,车驶过村落很远,她回头看,还能看到一个穿着个黑色羽绒服的小点。
在雾气中像亘久的磐石,沉默无声地等?着她的下?一次落脚。
水梨才反应过来,这是她给爷爷买的羽绒服,他平时不舍得穿的,可是今天他却穿上?了。
原来他也在默默算着日子。
眼眶有些发湿,她下?意识去拿口罩,想挡住一切痕迹。
只?是口袋里,百元纸币崭新的触感鲜明。
很明显,不知道什么时候,爷爷把钱塞进去她的口袋里了。
所有的情绪彻底绷不住了,她觉得自己不孝。
奶奶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水国进也去世了,平时爷爷能和谁说话?
他会不会摔倒,会不会孤单,会不会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会不会一年都在等?着她回来,等?着她和他一起吃饭。
只?是她却很没孝心地,每次回来一会儿?,就走,又?把爷爷一个人丢下?。
尽管这样,他还是把他的一切都捧到她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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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城,收拾好自己的心情,水梨和祁屹周见面?的时间都没有,便投身到莲花杯的训练中。
她和楚阔是参赛选手中唯二的两名?大二生,自然?而然?承受比别人更大的压力。
每天训练下?来身体都要散架,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每天最想的事就是多睡会儿?。
好在她们都是很有韧性的性子,十点排练完,还会很自觉地挤出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多练会儿?。
时间在她们的排练中,不知不觉地过。
指导老?师怕这段时间练得太狠,给她们放了个小假,从年二十八放到初二五天。
楚阔临走前,还给她打了招呼,“我走了,阿梨你不回家吗?”
水梨摇摇头,和她说再见。
人都走了,舞蹈房倏忽空了下?来,大得辽阔无边。
再训练了一会儿?,水梨起了身,拿出手机,看了眼微信余额。
两次回宁城,花了不少钱,哪怕她有补课的收入,也只?能勉强填平。
更何况,下?学期,她还不一定能抽出时间给周慕洲补课。
想了想,在朋友圈里翻出个工作中介发的招工信息——
超市里的百事可乐销售员,过年期间,每天工资三百,从早上?十点干到晚上?六点。
她可以干三天,赚九百块钱,水梨报了名?,填好了个人信息。领队通知她,明天正式试工。
水梨边拉伸,边把要兼职的事告诉祁屹周。
祁屹周顿了几秒,“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听得出来,他有些不乐意。
他是很典型的狮子座男生,霸道又?护短,每次出去都喜欢自己结帐,但是水梨却不那么理所当然?地接受。
水梨笑了下?,“不辛苦,我想试试。”
祁屹周沉默会儿?,问,“那我可以下?班来找你吗?”
水梨想了想,“不用?了吧,兼职的超市离学校挺近,我兼职完就回去练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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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职的时间过得很快,她每天需要扛数不清的大瓶百事可乐,一件十二瓶,她扛得不算轻松,只?是和第一次的毫无章法比,她已经掌握到发力的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