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弦与身躯双双紧绷之下,也让张婴说话变得很不利索。
“你……把手给放开!”
沈仙佑浅浅一笑,声音仍旧温柔似水。
“我又没扣住你,你自己拨开不就是了?”
这道嗓音,让某人感觉,比起什么虎狼之药的药效还要难以抵抗。
片刻过后,沈仙佑再度开口询问。
“我们真的没有私情吗?”
张婴银牙紧咬,说不出半句话来,只能轻微幅度的摇头又点头。
这一瞬间,只感觉被这个年纪小了一轮的亲王彻底拿捏住了。
仰头看向窗外明月过后,缓缓转头瞥向身后的他。
那卖力的模样,越看越喜欢。
不知过了多久,沈仙佑为她重新穿好道袍,轻声嘱咐道:“回去对付五毒宗的人,万万要小心再小心,蛊毒这玩意很阴,这一次也幸亏是有小猫在身边替我挡了此灾,否则让林月夜得手,后果不堪设想。”
张婴用簪子盘住原来散披的长发,才抽出手来把沈仙佑的手从衣襟中拿出去。
“殿下,我对蛊毒的了解可比你要多的多。”
沈仙佑脸色严肃道:“我这是怕你又在阴沟里翻船!”
“知道了。”
张婴脸色淡漠,但心里却是很后悔。
早知对付那只九尾狐妖时谨慎一些,出了那档子事,要被这小混蛋唠一辈子。
趁着夜色离开水德宗后,张婴感知到阻风关的方向,出现了一股十分强悍且熟悉的气息,想着御剑过去看看。
关隘的一处最高屋檐之上,一位身着素洁白衣的女子坐在那里,手里提着一把熠熠生辉的仙剑。
剑身上,篆刻着“定风波”三字。
而关隘之下,则是那十二头妖王。
如今,沈仙佑设下的“梦引”效果已经消失,除了一个被沈仙佑炼制成“不化骨”的妖王凿金,其余妖王已经尽数恢复神智。
它们本来看向那名白衣女子时,眼眸中还有着些许陌生。
直到感知到她的气息过后。
每一个妖王,都是汗如雨下。
“诸位,好好给朕解释一下,这场战争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清寒漠然地看着这群畜生。
妖王白鹤显出人形,颤声道:“帝君……是凿金她假借您的法旨,唆使臣等允许北靖皇朝借道,可后来……我们,我们都不知道怎么了,就好像是一直都在做梦……”
“这个解释,太苍白无力了吧?”
言语之间,白清寒摊开左手,掌心之中霎时间光芒璀璨。
“那么多子孙都死在了这场战争当中,朕已无心分辨是非对错,朕只知道在事前,你们当中的大多数是和凿金那只畜生密谋了一件事。”
“通过战争,树立威望,想将朕取而代之。”
“即便战争被阻滞,也觉得战争进程会引导妖族内部的风声,持续地对朕进行削弱,似乎笃定在战争没有结束之前,朕不敢杀你们。”
很多妖王都是这么想的,至于其他妖王,就算不是这么想的,则是抱着从中分一杯羹的态度来参战。
北靖皇朝的人,远远没有东玄皇朝的人口感肥美啊。
再不济,也能南下饱餐一些时日。
可是,现在仗还在继续打,不是南下,而是在北上,这几乎与妖王们的想法背道而驰。
也让那些妖物们,有一种被欺骗和利用的感觉。
死的都是妖物们,你们这帮妖王都等着摘桃子呢是吧?
是!没错!帝君的一系列举措,让妖物们的行动没有办法像几百年前那样肆无忌惮,可每个妖物都有子嗣了。
蛇虫鼠蚁,猛兽飞禽,在妖族地界越来越多,而由它们而成的妖物也越来越多。
它们都可以为妖族征战,但绝不能死的不明不白,更不能死了过后所造成的成果,让那帮妖王给私吞了!
眼下还在战争阶段,也是审判阶段。
白清寒手中的光团开始分散,在八头妖王的身边各自形成一尊刽子手神像。
而八头妖王知道,死期已至!
“帝君!帝君!我们还可以打仗!我们也能打赢这场战争!”
“帝君!给我们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帝君……”
白清寒没有说话,摇了摇头。
心念一动,刽子手们齐齐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