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甩指向铜雀台外,“中原之地,自黄帝划野分州,便为天命所钟。蜀汉僻处巴蜀,崎岖栈道之间,亦敢称‘汉祚’?”
习凿齿继续反驳:"伯言兄既知《春秋》大义,当明‘赵盾弑君’之笔 —— 曹孟德挟汉献帝迁都许昌,屯田治兵虽得实惠,终究是‘以臣代君’,与王莽篡汉何异?蜀汉昭烈帝承高祖之脉,据益州而怀天下,正如光武中兴于河北,此乃‘正统所在,天命未改’。"
此时此刻席见寂静,不少有心人都知道虽然说的是蜀汉和曹魏,但是指的却是秦晋两国。
梁谠忽而抚掌长笑道:“彦威先生既以光武中兴比昭烈帝,可知光武起于舂陵宗室,携云台二十八将收复河山,方得‘炎汉重辉’。昭烈帝虽托名中山靖王之后,谱系辗转难考,竟比光武?”
“昔王莽篡汉,天下共讨,光武承赤符起兵,是‘顺天应人’;曹孟德迎献帝于洛阳废墟,重建宗庙社稷,使天子有尊、黎民有靠,此等‘匡扶之功’,怎可与王莽同列?”
习凿齿那青玉簪缨随袍袖翻卷:“伯言兄可知‘名不正则言不顺’?昔齐桓公九合诸侯,犹以‘尊王攘夷’为旗。曹孟德迁献帝于许都,名为‘奉天子’,实则‘执天下牛耳’——”
他目光扫过铜雀台飞檐,“当年武王伐纣,必待‘孟津会盟’诸侯共举;高祖斩蛇起义,先立楚怀王为共主。正统所在,岂在屯田治兵之术?在乎‘受天明命,率土归心’!”
席间释道安低眉拨弄佛珠,竺法汰以茶盏轻叩案几,杨羲手中麈尾停在半空。秦晋两国臣子皆眉头紧皱,慕容冲的神色望向那主位上端坐的苻坚······
喜欢开局即亡国,什么?我是慕容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