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也逐渐了解，柯乏本身是一个极为固执严肃的人，心性却不坏，信仰错了人而已。

自意识到自己错了开始，柯乏对她们两个十分照顾迁就，她这性子，能做到这般已经很不错了。

如今，倒真与晏琅和赤峰炘有些亦师亦友的感觉。

柯乏虽然不知道她们的伤况，但对两人搞事的本领却是清楚。

“现如今九州被你们搅弄得人心惶惶，魔族吃瘪，恐怕还未放弃梵音州，你们两个多加小心，伤没好之前就别出来了。”她似师长一般嘱咐一句。

虽然清楚她们两个不可能因为这一句提醒而听劝。

一意孤行，谁都拉不住，说得就是她们。

“知道了。”赤峰炘拉长尾音回应，颇有些不正经。

“晏琅。”柯乏轻唤一句。

“嗯，仙师有话要同我说？”晏琅疑惑。

“是对你们两个说。”柯乏深吸一口气，“你们两个的性子都过于狠绝利落，只是凡事发生，绝非只有一条路可走，遇事时三思过后，再选最合适、对自己损伤最小的那条路。”

自认识二人起，她便已经看出两人对外人心狠，对自己也心狠。

她曾崇拜宸极，因此清楚宸极此人多么强大。

他既在万年前算尽九州生机，那么这条路上，必定埋藏无数防止计划变动的炸药。

晏琅一步踏错，必将万劫不复。

晏琅没想到柯乏会对她说这些。

沉吟半晌，方才开口。

“仙师所言，我记下了。”

柯乏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关闭传音。

飞舟之中，听了柯乏所言的赤峰炘抿了抿唇。

“听到老顽固说这种话，我还真有些惆怅。”她道。

晏琅轻笑了笑，“惆怅什么？”

到现在为止，晏琅这条路已经走得很顺了。

只是有一个坎还未度过去。

当日晚山崖，她与晏琅说慢慢想，总能找到破局之法。

可到现在，破局之法未见。

打开封印需要焚天印、剑骨、破邪剑。

三者齐全，若是按照晏琅从前的打算，这条路没有任何阻碍。

可多了萧戈这个变动，一切未必需要走到那么糟糕。

却又多了一道难关。

剑骨该取谁的？

晏琅？巫阳？

赤峰炘认为晏琅会选自己。

无论是她还是晏琅，都绝对做不到对巫阳下手。

可她又隐约有种感应。晏琅至今还未决定，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只是这个转机，晏琅没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