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拍过?”
周昌闻言,又仔细地看了看药柜后的周士信老人。!w.6¨1+p`.¢c.o′m¨这位老者确实是当初他在短视频平台里刷到的那个传法老人。今下,他也确实处在传法老人自报家门的方位,一切都没有出错。可周昌也并未感觉到眼前老人在对自己撒谎。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他心念转动之际,周士信反而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就是一台普通且破旧的红色外壳老年机,大按键,大音量。“你看嘛,我还能诓你不成?“我平时都用这个手机,这个手机哪能拍视频?”听其言,周昌反而放松下来,面露笑容。原本他都要怀疑是自己找错了人,寺庄村里还存在另一个和周士信一模一样的老者,那人才是传法老人,可眼下周士信这般欲盖弥彰的做法,反倒叫周昌心中笃定,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他与这老人素昧平生,老人根本不必向他解释这样多。同样的,今下白河市里,存在着李奇这个手段恐怖,在未涉入矿区以前,就已是‘锁七性’层次的诡仙,尤其是如今李奇活动频繁,还盯上了周昌的情况下,他来此处找寻传法老人,别人又哪知他是敌是友?怎可能轻易就承认自己的身份?双方不曾取得互信,自然更不可能有实质性的交通。但是,这位传法老人发出短视频后,应当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有人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真正讨得了口封,从中窥见了门径,所以来此处找寻他!————周士信不会无缘无故发这个短视频,他未必没有借这个短视频来筛选一些他自己需要的人的心思。既然如此,周昌来到,他纵有疑虑,也不可能就直接将人拒于门外。所以会有这样‘欲拒还迎’、‘欲盖弥彰’的反应。“没拍过就没拍过吧,看来是我认错了人。”周昌笑着向周士信说道,“找人只是我的一个小小目的,我其实还是想请您帮我看看,我的那点‘难言之隐’。”周士信眨了眨眼,也笑了起来,同周昌说道:“我早说了,你并没有来我这看病的那些男人会有的那点儿毛病。“我看你身体好得很,真有甚么难言之隐的话,多半也是你自己心理出了问题!”“也并不是只有那点儿毛病,才能被称作难言之隐吧?”周昌道,“我的难言之隐,就是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一一诶,就是浑身上下不知道哪儿,忽然刺挠这么几下。“忽然又抽抽几下,让我难受得紧。,w?d-s-h,u`c^h·e.n·g,.\c¢o/m~“您看看,能不能给我抓点药,给我治治?”“吃药?”周士信定定地看了周昌二三秒钟,又摇头笑道,“你这种没病硬要找药吃的症状,和我们这那些上了年岁,天天怕死的老头老太太一样。“这种病,我也有法子治。“我就给你开点药————我敢给你开,就看你有没有胆子吃了!”说完话,周士信便转身从身后的架子上,拿出了一个巴掌高的白色塑料药瓶。他从瓶里倒出来一些黄色的药粉末,摊在药方纸上,随后把那包药粉交给了周昌:“给,回去之后,找个没人的地儿兑水吞服了就行。”周昌接过药包,拿出手机准备扫码:“多少钱?”“不用给钱了。“你吃得有用,咱们再说钱的事情。”“那好。”周昌放回手机,左右看了看,指了指墙角的饮水机:“我能不能在你这儿就把药吃了?“万一吃了有什么问题,你也好即看即治。”“随你。”周士信用一种端详的目光看了周昌良久,嘴里随后说道。两人互相都在打哑谜。好似什么都在一包药的交涉里说尽了。又好似互相都未透露丁点儿有用的消息。周昌拿着药去了饮水机旁边,用纸杯接了半杯冷水,把药粉倒里面,手腕转动着,调匀了药液。这包药,大抵就是他与这个周士信建立互信的先决条件了。他能否取得对方的信任,全看他愿不愿意吃下这包药。这包药究竟有甚么效用?周昌并不清楚。端着那杯药水的时候,他脑海里转过百十个念头。思量前后,周昌都觉得这个传法老人用药毒杀自己的概率不足一成,倘若对方给自己下药,另有别的图谋,以他目下的凶傩傍鬼、门神桃符,自信也可以化险为夷。更何况,在这个充斥着谜团与凶险的局面中,周昌毫无疑问是处于下位的弱者。强者可以凭借能力和积累踏足局中,弱者只能以身入局。周昌端起纸杯,一仰脖喝光了杯子里淡黄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