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看我趴在裂缝边上碎碎念,靠了一声,上前拉我一把。_d.i.n/g.d`i-a_n/s¢h!u.k¨u\.?c.o/m?
“起开行吗,我的小祖宗诶!你一向邪门,可别这会儿把底下那个再招上来喽,小哥没有三头六臂,我们哥几个顶多打打辅助,光上面这一坨又一坨都要应接不暇了,后院起火,吃不消的!”
我就势爬起来,“……emm你说晚了,它上来了。”
胖子大怒,骂道,\"你!干啥啥不行,添乱第一名是吧!命都快没了,你还里通外敌,信不信我咬你!”
“咬不着,你带着防毒面具呢。”
胖子更来气了,我干笑一声,紧接着那个无头菌人从裂缝里冒出头来,不对,冒出脖颈来,胖子吓一跳,瓮声哇呀呀拉着我后退,我没动,伸手挡住胖子。
无头菌人跳上来站起身,已经消失的头颅冥冥中与我对视,那种感觉很神奇,就像异地他乡突然遇见多年不见的故友一般,彼此打量着熟悉又陌生,想亲近又隔过老远的时空,宛如久别离乍相逢,近乡情怯,但我确定这人生前死后我都不相熟,这种熟稔和亲切来的毫无缘由,一时间不止我,连菌人似乎都迷惑了。
胖子生怕它会对我动手,捏住我的肩膀不放,张海客捏住另一边。*r·a+n′t?x¢t../c¨o¨m¢闷油瓶偶然发现这一幕,立即抽身往我们这边冲。
他一撤,张日山那边压力陡增,眼看第二波针对我们的菌人也已近在眼前,罗雀出手帮他解围,燃烧瓶甩的更起劲了。
无头菌人从我身边路过,它最终没有攻击我,也放过了胖子和张海客,张有药轻轻嘀咕一句,“这都行?”
我看向踩着锁链飞奔回来的闷油瓶,他身后还缀着几个尾巴,我来不及跟他详细解释,对着他摆手,“小哥,别动它!”
闷油瓶停下,黑金古刀硬生生偏了方向,跟无头菌人擦肩而过。
无头菌人冲过他去,一把抓住追击过来的菌人的手臂,那个菌人看它没头还有些奇怪,随即察觉异样,收回手臂就想挣开。
结果无头菌人更加野蛮直接,手臂瞬间拧断,被活生生扯下来,断口没有流血,只有白色的菌丝飘曳,我以为对面菌人会奋然抢回手臂,结果它只是趁机挣脱了,翻过锁链往后退,无头菌人把断臂拍在身上,白色菌丝将其裹住,眼看着几秒就消化吸收完毕。
这算什么?同类相食?我都看呆了。
闷油瓶看我一眼,又跳回去跟张日山合作拦下第二波,留胖子和我面面相觑,张海客也奇怪的看我。!w.6¨1+p`.¢c.o′m¨
“你跟它说啥了?许了它什么好处?”
他们两个俱是一脸疑惑,百思不得其解,胖子问我,“还是说你把它的脑袋切下来,正好给它彻底洗脑了?”
开什么玩笑,它哪来的脑子,我切它脑袋是怕它一直吐孢子,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就借题发挥唠叨了几句,它就突然听信于我,变成我的一位陌生的熟人。
它被我们烧了又烧,的确够“熟”,也是真的饿急了,不排斥吞噬同类,这应该属于生物最原始的求生本能。
这配合就牛掰了,因为闷油瓶和张日山手持利刃,干的就是大切八块的活,残臂断肢飞了一地,它不断捞起来吞噬,连胸口都变得丰满起来。
晓山青带下来的人应该是改造过的长生者,多多少少带点再生能力,变成菌丝寄生体,失去某一部分肢体,菌丝也会慢慢连接在一起,这复原跟再生叠加,速度还不慢,于是被闷油瓶和张日山砍伤砍残的菌人往后退,长好手脚又源源不绝上前,像极了鸡舍里自动送餐,倒把无头菌人喂得白白胖胖,脖颈上鼓起一个大包,脑袋眼看着要重新长出来了。
由此可见,对于这种原始生物来说,吃同类,大补。
不过这个人生前也是晓山青的人,应该也是会再生的长生者,怎么最终孤伶伶一个死在裂缝底下呢?是被菌丝改造之前就被张日山杀掉了么?
暂时没想出个头绪,看它也没有怀念旧主的意思,还吃同事碎块吃的很开心。
几个新月饭店的伙计忙着点燃烧瓶,围着罗雀忙活,他手里像是一根钓鱼竿。看不清鱼线,只看见他一甩手,燃烧瓶就准确无误砸中一个菌人。
还有几个人照着晓山青他们,一直在旁边警惕着。
我看向晓山青,他应该认出下面冒出来的是谁了,这家伙生是他们的人,死是我们的鬼,一点都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