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这人来路不正啊。”
鲁家村内,鲁封平看着手中的精铁长刀和一旁的白羽长箭,神情认真地说道。 “你爹只是老了,不是瞎了,可能有啥办法,那少年杀性重,敢回一个不字,多半就得吃一刀。” 鲁正春拿起精铁长刀,扫过刀身上的血迹,接着卷起白羽长箭,“我去你河叔那一趟,你小子嘴上有个门,给我把好了。” 鲁封平点点头。 老爹口中的河叔,是村子里的铁匠,想来是把这刀和羽箭,回炉重造。 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鲁封平望着少年离开的方向,长长出了口气: “还好,今天和老爹早起进山,要不然等那少年进了村子,指不定生出什么风波来。” 此时此刻,卖了精铁长刀等物的陈知守,穿着从鲁家村猎户父子那换来的粗布麻衣和草鞋,往天丰城去。 他是从矿山逃离的人,待在迟云山中,指不定会遇到搜捕,遇上麻烦,毕竟如今的自己,与长时间居住在山里的人很是不同,格外瞩目。 而到了天丰城,就不一样了。 据那对猎户讲,天丰城内人口众多,传闻有七八十万之巨,如陈知守这般的学武少年更是不在少数,唯一的缺点就是,城内的开支不小。 “一把精铁长刀,几支羽箭加一口硬弓,卖了七两银子,一身衣服,是有点贱卖了,但也算有点底气了……”陈知守摸了摸衣服内侧的暗袋。 七两银子,在天丰城,若是节俭些的话,能在城里生活两个多月。 不过这是对普通人而言,而陈知守是一名武者,习武需要足够的进补,否则只能靠自身恢复,如此一来,每日修行时间大大缩短。 如他当初在林地里练武,一段时间后,就得吐纳元气,恢复己身,远不如在真武道宗时来得长久。 “财法侣地,财很重要……”陈知守边走边想。 他盘算着,至多两个月的时间,识海内神秘珠子日夜积蓄的青光将会漫溢,到时候将迎来第二次穿梭。 这两个月,正是自己与真武道宗那批人拉开修行差距的时候,若无足够的资源,满打满算,修行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月左右。 “温晟仁、陆何,两人都有家族供给,不用为资源犯愁,我如今虽说有李成舟相助,但李家与温陆二家相比还是差了不少…… “若光是与他们二人竞争也就罢了,我自信不会输于二人,可还有一位内门弟子,真海师兄,这位可是年仅十六就将龟蛇功一至九层,修炼到圆满,冲击第十层的天骄之辈。” 陈知守面露思索。 虽说,真武戒律殿将自己遭袭一事处理的很是迅速,很是公道,但这并不代表危机已经消除了。 在他看来,只要利益足够大,依旧会有人动手,唯一的办法,是让自己受到宗门更高的重视,以此来震慑那些宵小之辈。 “外门弟子,三个月的校考大比,必须要拔得头筹!”陈知守神情坚定。 翻过一个小山坡,沿着山道走了一刻钟左右,一条夯土大道出现在陈知守的面前。 这是由大周朝廷修建的官道,天丰城西面的村落,都坐落在该道的两侧。 官道平坦而宽阔,陈知守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 据猎户父子讲,光用走得话,要一昼夜的功夫。 陈知守虽是修行者,脚力不慢,但到天丰城外,也是晚上时分,而入了夜,城门封闭,直至翌日辰时初才会开启。 沿着夯土大道一路往西,走到日上中天时分,陈知守就看见大道的右侧,有一间客栈。 看见此间客栈,他心中明了,距离天丰城,已经走过了三分之一的路程。 摸了摸内侧衣袋内的银两,陈知守腰杆挺直,朝着客栈方向走去。 既然今天进不了城,那就没必要对自己过于严苛。 靠近客栈,陈知守脚步不由放缓,他目光扫去,看见客栈前有搭建的棚子,里面也摆着两三桌,如今每一桌上都有人坐着。 离官道最近的那桌,坐着一名头发花白,皱纹深深的灰袍老者,面前放着几份菜,左手边摆着一壶酒,正津津有味地吃着。 在老者的后方,坐着一黑衣的中年男子,脸上胡子拉碴,桌上盖着一口斗笠,他看似懒散,但不时看向客栈内,眼中泛着冷光,右手被斗笠遮盖看不清楚,左手捏着花生米吃。 客栈外的最后一桌,是一名劲装打扮的黑发青年,手边放着一口黑金色的带鞘长剑,气质冷酷,生人勿进。 当陈知守靠近的时候,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扫了过来,接着又收回目光,自顾自地吃着花生米。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