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都在替鹤喙楼卖命?!”
“不是你想的那样!”桑子楠急切地低吼,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我们是被逼的!都是莫星河!”
寒风卷起地上的枯叶,打着旋儿。
“我的眼睛……”桑子楠的声音带着屈辱的颤抖,“是被莫星河所伤!他……他派人掳走我和父亲,以治疗我的眼疾为饵,又以我的性命相要挟!父亲为了救我,不得不答应他……去指认颜大人!”
他痛苦地闭上眼,复又睁开,里面是深不见底的绝望:“我的眼睛治好之后,他并未放过我们。?完+本.e神^<2站= ¤?>无`错|内)?[容¨;t他以父亲的性命为质,逼我改名换姓,以‘木楠’的身份进入大将军府,为大将军治病。他说……若敢不从,或露出半点马脚,立刻让我父子二人尸骨无存!”
桑落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如此!莫星河的手段,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所以你就来了?”桑落盯着他,“莫星河让你对吕大将军做什么?”
桑子楠摇头:“他并未要我做什么。他只是给了我一个方子,说是对大将军卒中后的血脉阻滞有奇效。”
说到这,他又理直气壮了些:“我查验过,方中确实都是活血化瘀之药,大将军服用后,行动也确实比之前利索了,府中人也查验过药渣。”
活血化瘀?
桑落的神经骤然绷紧!“那个方子里是不是有老鼠肝脏?!”
桑子楠难以置信地看着桑落:“你……你怎么知道?此药制法十分精密,我也是刚刚才学会!”
说着他掏出一张黄色的皱巴巴的方子,递给桑落。
轰——
如同九天惊雷在桑落脑中炸开!
三夫人献出的“补药”,闵阳的药方,闵阳宁死不说药方的来历,十八个少女的胞宫里都有天癸的痕迹。
所有的线索在这一刻彻底贯通,形成一条冰冷刺骨、指向深渊的锁链!
若说之前还是猜测,那么此刻,桑落已经完全确定了。
闵阳临死前说的“鬼”,不是“天癸”,而是他看到了“鬼”,那个本该死去多年的人——昭懿公主。
也正是因为认出了复活的昭懿公主,闵阳才被灭口!所以那个闵家家仆阿四临死之前才会说:“女人,都是,骗子”。
莫星河要卡在那五万将士入京之前,让吕蒙血脉贲张、卒中暴毙!兵不血刃地除掉这个京城最大的军事屏障!
他让桑子楠给吕蒙用的药,正是当年三夫人献给大将军晏掣的“活血化瘀的补药”!
寒意,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冻结了桑落的血液和骨髓,让她四肢百骸都僵硬冰冷。
“小落?小落!”桑子楠见桑落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骇人,仿佛灵魂都被抽离,吓得连忙扶住她摇晃的肩膀,“你怎么了?是不是……是不是这药方……”
桑落猛地回过神,反反复复地深呼吸着。此时不宜打草惊蛇,尤其是桑子楠,根本藏不住事,不能跟他说实话。她将药方叠好还给他:“药方没事。药是好药。”
这是真心话。
对于大夫来说,药可作毒,毒可作药。
桑子楠长舒了一口气:“你看,我也懂医理和药理,这药我是反反复复看过的。真让我做伤天害理之事,我也是不肯的。”
她悲悯地看着桑子楠,他的眼里有着平庸且愚蠢的清澈,浅薄且幼稚的良善:“我问你,莫星河可是给你下了毒?定期发作,腹痛不止?”
桑子楠更惊了:“你也被他——”
“没有。”桑落沉声说道。
桑子楠垂头丧气地道:“每七日,就会有人给我送来解药,受制于人实非君子所为。但我爹如今身陷囹圄,我也只能听令行事。”
桑落无意继续与他多攀谈:“我知道药方的事,你切莫告诉任何人。”
“你放心,你的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桑子楠又很认真地道,“小落,我早就说过,莫星河不是好归宿,如今可算印证了吧!”
桑落不懂他为何这个时候还在谈什么归宿,她心里满满的都是昭懿公主的阴谋。对于桑子楠失了耐心:“你继续看你的诊,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桑落说完,不再看他,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风静早已牵马等候在不远处。
桑落翻身上马,动作利落得近乎凶狠。冰冷的马鞍硌着她的腿,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心底那蚀骨的寒意。
“走!”她低喝一声,猛地一夹马腹。
骏马嘶鸣,四蹄翻飞,载着她冲入京城冬日灰蒙蒙的街道。
寒风如刀割在脸上,桑落的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