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皇帝腿上起来,退后两步,端端正正行了个福礼,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都恢复如常。
“奴婢口出妄言,以卑犯上,是打是罚任凭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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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正午,日头明晃晃的灼人。
浓绿的树荫下,笔直地跪着一个人。
楚流徵微垂着脑袋,百无聊赖地数着路过的蚂蚁。
【一百三十二、一百三十三……等等,这只跟一百好像是同一只。蚂蚁这么多,是不是要下雨啊?】
“周公公,陛下为什么要流徵姐姐罚跪啊?”辰星和巳月一回来就得知楚流徵挨罚了,着急忙慌赶过来,恨不得把周元德的袖子拽断。
周元德用力把自己的两只袖子拯救回来,看着树下的人叹了口气,“性子太倔在宫里可不算好事。等她想清楚了,陛下自然会让她起来。”
辰星追问:“想清楚什么?”
周元德闭口不言,只是挽着拂尘又叹了一声。
原本以为陛下就快得偿所愿,看这情况,还有得折腾呢。
大太监不明白,天底下想进宫伴驾的女人海了去了,可见伴驾的种种好处。楚流徵素来是个机灵的,怎么总是把这好处往外推呢?如今惹得陛下动了真怒,楚流徵以后的日子怕是没那般好过了。
他心里对楚流徵存着几分香火情,也想自家陛下舒心,刚刚特意过去劝了好几次,但楚流徵主打一个左耳进右耳出,油盐不进,宁愿罚跪也不愿先跟皇帝低个头。
大太监愁啊,怎么就这么倔呢?
辰星还想追问,巳月拽了她一下,对她使眼色。
辰星闭上嘴,同她一起离开。
走到少人的地方,辰星着急地问:“你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