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泣血的控诉:
“就是此人!手持这淬毒的蛇吻!如夜行的鬼魅,破窗而入,潜入我的卧舱!若非家兄及时救援,若非我沈家护卫以命相搏,此刻躺在这里的,便不止是一个刺客!而是我沈诗雅的尸体!连同我大庆国宝——羊脂白玉山子,都将被这‘蛇道’吞噬!”“蛇道”二字,她咬得极重,如同淬火的利刃。_a~i_h·a?o\x/i¢a~o`s_h^u,o!..c-o\m/“总督阁下!”沈诗雅向前一步,目光灼灼,直视着总督的眼睛,那份被刺杀、被悬赏、被死亡的恐惧所点燃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化为最锋利的质问。“您告诉我!黄金港的规矩,到底是写在纸上的商法大?还是这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视贵客如俎上鱼肉的‘蛇道’大?!”她的质问,如同惊雷,在金厅内轰然炸响!字字泣血,句句诛心!总督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额头青筋暴跳。他身后的幕僚和治安官更是噤若寒蝉,冷汗涔涔。沈诗雅以受害者的身份,以最直观的血腥现场,将黄金港光鲜表面下最肮脏、最失控的脓疮,彻底撕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好!好一个‘蛇道’!好一个阿索斯!”就在这气氛紧绷到极致的时刻,一个带着奇异磁性、慢悠悠的、甚至含着几分笑意的声音,突兀地从金厅那扇巨大的鎏金雕花门外传来。′r`a?x~s_w_.¢c!o-m,门被无声地推开。阿索斯一身华贵的紫金色长袍,依旧一丝不苟,脸上挂着那标志性的、玩世不恭的微笑,仿佛只是来参加一场寻常的晨会。他无视厅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无视地上那盖着白布的尸体和刺眼的毒刃,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沈诗雅苍白却倔强的脸,最终落在脸色铁青的总督身上。“总督阁下,晨安。”阿索斯优雅地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礼,姿态从容得仿佛他才是此地的主人。他踱步进来,目光落在那蛇形分水刺上,眉头微挑,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哟?这不是‘蝮蛇之吻’吗?黑市里倒是有仿品流传,不过真品……啧,可是稀罕物件。”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一件古董。他随即看向沈思齐和沈诗雅,脸上的笑容更深,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潭:“沈公子,沈掌事。昨夜惊闻贵船遭了水贼,正想着今日来慰问一番。?0÷`?0^·{小??说_t网| o°免÷费??3阅|±[读<怎么……这死了个把不开眼的小毛贼,倒把脏水泼到我阿索斯头上了?”他摊开双手,一副极其无辜又带着淡淡嘲讽的神情,“就因为一个不知道哪里弄来的刺青,一柄黑市上花钱就能买到的仿品匕首?这构陷的手段,未免……太粗糙了吧?”他轻轻摇头,语气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黄金港是万国商都,鱼龙混杂。沈掌事年轻貌美,又身怀重宝,被些亡命之徒盯上,也是情理之中。只是……将这等无妄之灾,归咎于我这个本分的生意人……”他拖长了语调,目光陡然变得锐利如针,刺向沈诗雅,“沈掌事,你莫不是被吓破了胆,看谁都像‘蛇’了?”阿索斯这轻描淡写、反咬一口的功夫,炉火纯青!不仅撇清了自己,更将沈诗雅的指控歪曲成惊吓过度后的臆想,甚至暗示她“身怀重宝”才招致祸端!厅内气氛瞬间变得更加诡异,一些总督幕僚看向沈诗雅的目光,也带上了些许疑虑。沈诗雅气得浑身发抖,脸色由白转红。 她正要开口驳斥,沈思齐却向前一步,将她护在身后。他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痕迹,反而露出一丝极其冰冷的、洞悉一切的笑意。“阿索斯阁下,好口才。”沈思齐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是,有些东西,仿得了形,仿不了神。”他目光转向地上那具尸体,“阁下不妨亲自看看,这刺客贴身水靠的料子,还有缝合用的特制丝线——这可是我大庆水师特供的军需品!黑市上,花钱能买到吗?”他顿了顿,目光如电,射向阿索斯,“还有,阁下昨夜在盛宴之上,那句‘蛇有蛇道,鼠有鼠路’,言犹在耳。紧接着,我古钰阁掌事连同羊脂白玉山子,就在黄金港的地下黑市,被人挂上了天价悬赏!这时间,未免也太凑巧了些吧?”沈思齐的质问,条理清晰,证据确凿,直指核心!那水靠材质和缝合线,是铁证!昨夜宴会上阿索斯的威胁,是动机!黑市的悬赏令,就是行动信号!阿索斯脸上的笑容终于微微一滞,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快的阴鸷。他没想到沈思齐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