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个份上。
方孝孺也知道自己再磕头,是不行的了。
只见他抄起旁边的酒壶,就是大喊了一声。
“先生,此酒,当饮,我敬你!!!”他大喊一声,是一饮而尽。
把站在那里的朱安宁,给看愣了过去。
远处的拯救糊锅小分队,也是在百忙之中,看到了这方孝孺,这饮酒模样也是吓了一跳。
只道是,这文人里,他也是算虎的那个了。
气势比起武将,那是丝毫不输。
只不过,对于朱安宁来讲。
只要方孝孺不再磕头,那是好说。
别人是苦酒入喉,没了恩静心作痛,在那吨吨吨。
方孝孺的吨吨吨,自然是有所不同。
这大抵,是高兴的酒。
众人就这般看着,他发泄似地喝下全部。
“牛啊……”远处的朱棣,感叹了一句。
这是由衷的感叹。
“没想到这鸟人,是有点东西哦,有恩也是会报的啊,朱哥把他父亲给救了出来,看激动得他……这壶酒,我是没办法这么快喝下来的。”
朱棣笑着摇了摇头。
李景隆在那里,刚刚是把锅里的菜盛出来。
接话道。
“四哥,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讨厌方孝孺啊。”
“怎么,九江,你喜欢他?”
“倒是不讨厌……”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他,就是看着烦,以前觉得他虚伪,现在嘛,虚伪他倒是不虚伪了,但是还是看着烦……”
朱棣是站在那,砸吧了两声。
李景隆听了也是笑了笑。
“我倒是不讨厌,还算处得来……”
“九江啊,你就是看着高调,实际性子软得很,和谁都能处,别到时受人欺负!不过放心吧,你四哥我就要就藩了,到时你来我这?”
“四哥,我倒是无所谓,您去和我爹还有陛下说去?”李景隆是刷了刷那锅,又是嘿嘿一笑,直接把朱棣噎在了那里。
一旁的刘廌刘畾也是笑了起来。
今天的朱棣,已经提了无数次他要就藩这件事。
可以预见的是,他一会吃饭,他还会继续提。
倒不是说他有多么期待就藩这件事。
他期待的是,他就藩后,的那一场仗!
朱安宁并不知道他们聊天的内容。
也不想知道。
他是看了眼方孝孺。
然后沉吟了片刻,问出了一个,很是关键的问题。
“方希直,你把这酒喝完了,一会,我们吃饭……喝什么?”
“……呃……”
有人,打了个酒嗝。
愣在了那里。
面红耳赤。
不知是酒,还是……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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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驻地。
或者说是官署。
锦衣卫本质上是个卫,意味着从根本上来说,他就是虎贲卫,金吾卫一类,拱卫应天府的亲军。
但是,朱元璋在组建这锦衣卫的时候,赋予了他们更多权力。
于是,他们便能在城里有自己的驻地,有自己的官署。
这是其他亲卫,没有的待遇。
而此时。
那屋内。
毛骧是坐在那一动不动。
这个状态,已经持续了许久。
他没有吃喝,没有说话。
几个手下的武官,也是陪着他坐在那里。
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也是不敢动,更是不敢出声。
饿也只能扛着,渴也只能忍着。
毕竟,他们在到位之前,已经听说了。
有三个同僚,是死在了毛骧,毛指挥使的刀下。
理由是纷乱众多,但是,只看客观结局的话。
那便是,他们死了,是毛骧杀的。
这就足够了。
他们不想成为下一个刀下亡魂。
所以才会如此正襟危坐。
关于早朝,朱安宁所做所讲之事。
并不是什么秘密。
应天府官圈里,早就传得沸沸扬扬。
只是传的多了,版本自然也多。
普通民众是听得云里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