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飘荡着红烧排骨的香气,陈母端着最后一道菜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容:“来来来,都趁热吃!珊珊最爱吃的糖醋排骨,我特意多放了醋。¨3¢8+k+a·n+s\h·u′.*n!e\t-”
“谢谢阿姨。”方临珊勉强挤出一个微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筷子。她今天特意化了淡妆,但眼下的青黑还是遮不住
“明哲,实在不行,就请几天假吧,别勉强。”陈父皱眉看着儿子,夹了一块排骨放到他碗里:“还是身体重要。”
陈明哲闻言,轻咳了一声,端起水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之前有请过假,现在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方临珊的筷子顿了一下,余光瞥见陈明哲放在腿上的左手正微微发抖。
她知道那是今天化疗的副作用还没完全消退,所以悄悄在桌下握住了他的手。
“珊珊也是,你手本来就没有恢复太好,跟明哲一起请个长假算了。”方母心疼地看着女儿,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等过年吧,过年我俩就排个大长假。”方临珊说完,低头扒了一口饭,避开母亲探询的目光。
但方父却一直没说话,目光在女儿和未来女婿之间来回扫视。
“明哲,你和珊珊的婚事准备得怎么样了?”陈母兴致勃勃地问道:“上次说的那个酒店,我托人问过了,年底会有个档期。我地书城 无错内容”
话音未落,陈明哲的脸颊泛起红晕,刚想说话,却引来了一阵咳嗽。
方临珊见状,立刻放下碗筷,一只手扶住他的背,另一只手迅速从包里掏出一包纸巾递给他。
“没事,呛到了”他喘息着说道。
“这孩子,吃饭也不小心。”陈母摇摇头,转向方临珊:“珊珊,你平时多盯着他点,这么大个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小妞儿一听,喉咙发紧,只能点点头。她感觉到父亲的目光像x光一样穿透她的伪装,几乎要把她看穿。
这不,饭后陈母和方母在厨房收拾碗筷,陈父和陈明哲在客厅讨论工作上的事情。
而方临珊借口去阳台透气,站定没一会儿,就听见身后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爸。”她没有回头,只是盯窗外的夜色。
方父见状,走到她身边,递给她一杯热茶:“你和小陈,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他开门见山地问。
下一秒,方临珊的手指紧紧握住茶杯,热度透过陶瓷灼烧着她的掌心,可怎么也驱散不了她骨子里的寒意。?k*s·y/x\s^w′.*c!o*m_
“他病了,是不是?”方父的声音很轻,却像锤子一样敲在她心上:“很严重的那种?”
“肺癌三期”她的声音支离破碎:“一年半前检查出来的。”
听了这句话,方父的手猛地握紧了栏杆,指节泛白。他深吸一口气,将女儿颤抖的身体搂进怀里。
小姑娘的脸埋在父亲肩上,泪水瞬间浸透了衬衫:“爸爸,对不起。”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呀,他生病也不是你的错。”方父说着,心疼的摸上了女儿的头:“现在呢,怎么样了?”
“我给他拟定了一套化疗方案,效果还不错。”方临珊抬起头,胡乱的擦着眼泪:“他一直在瞒着所有人,包括他父母。”
方父闻言,沉默了很久,远处的车灯在他眼镜上投下流动的光影:“所以你就去了美国一段时间?”
临珊点点头:“那时候他也瞒着我,还非要跟我分手”
“那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
“他不让说。”方临珊痛苦地闭上眼睛:“他说不想让长辈们操心。”
这话一落,方父摘下眼镜,用衣角慢慢擦拭镜片,这是他一贯思考时的习惯动作:“他父母有权知道真相。”
“我知道,”方临珊的声音几不可闻:“但我不知道怎么开口,每次看到陈阿姨那么开心地准备婚礼,我就”
“我来告诉他们吧。”方父重新戴上眼镜,目光坚定:“一点点的,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
方临珊惊讶地抬头,看到父亲眼中闪烁的泪光:“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