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年轻的时候啊，借了套西装去见客户，这借的呀就是借的，再怎么装也是借的。即使西装再合身，骨子里也是个土包子，很快就别人揭穿啦，那个看穿的人就是我们家太后老佛爷。”

“小曲！”安迪终于出声，这话已经说得太露骨。

曲筱绡做了个鬼脸。

樊胜美却顺风而上，看着王柏川冷笑道：“王柏川，你听出来了吗？小曲说的好像是你诶。大家都不傻，我们也是喜欢玩儿，姑娘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目标围观，干嘛那么早揭穿啊？揭穿多没意思啊，是吧。”

安迪和关雎尔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樊胜美，为了自己的面子，居然把别人逼到这个份上，做的也太过分了些。

虽然场面很难看，但由于有了林渊的提醒，王柏川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王柏川深吸一口气，脸上恢复了平静，不卑不亢地开口：

“小美，对不起，因为公司谈合作总要接待客户，我就租了这么一辆车。我不想在你面前表现得太寒酸，也一直想找机会和你坦白这件事，只是没想到会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说出来，对不起，让你跟着丢脸了。”

他说得诚恳，眼神坦荡，没有一丝逃避。

听到这话，众人大为惊讶。

没想到王柏川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却依旧表现得不卑不亢。

原先对他租车装阔的不屑，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他这份拿得起、放得下的气度的佩服。

同样是虚荣，王柏川能直面错误，而樊胜美却还在死要面子，这么一对比，简直是高下立判。

樊胜美满心意外，她本以为自己这般羞辱，会让王柏川颜面尽失、狼狈不堪，可他却表现得如此大度，反倒是让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

樊胜美越想越气，继续轻蔑地嘲讽：“呵呵？我有什么好丢脸的？我很丢脸吗？租车的是你，和我有关系吗？呵呵。我们只是把你当做乐子看罢了。是吧？”

说着，她手托着下巴，摇头冷笑，眼神扫向其余几个女生，似乎在寻求认同。

听到这番伤人的话，王柏川再也忍不了了，他可以容忍樊胜美践踏他的尊严，他也可以卑微到尘埃里，可人的忍耐终究是有限度的，他无法忍受被反复羞辱。

“樊胜美，我们是老同学，文锦、璇子，他们哪个不知道你是租房住？我顾及你的面子，所以一直没有说出来。你让所有人都陪着你演这场‘有房’的戏，难道你就不觉得丢人吗？”

安迪见状，黛眉紧蹙，想要出声相劝，却被林渊摇头制止。

樊胜美却丝毫没有收敛，反而更加咄咄逼人：“好啊，终于忍不住把心里话说出来了是吗？觉得我丢人那你今天可以不用跟来啊？我求你来了吗？”

王柏川深吸一口气，语气中满是决绝，“小美，我暗恋了你十年，你生气的时候，我可以毫无怨言地充当你的出气筒，可你不能没完没了一遍又一遍地将我的真心踩在脚下，我也是活生生的人，我也有喜怒哀乐！”

“林总，感谢你今天的款待，我先走一步。”

王柏川心如死灰，放下餐巾，大步走向门外，背影里满是决绝。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已经不觉得尴尬，只觉得有种解脱般的轻松。

感受着门外的微风拂过脸颊，他有些享受这种独自一人的宁静。

林渊追了出去，和王柏川在外面简单聊了几句，这才转身返回。

王柏川一走，樊胜美若无其事地微笑，仿佛刚刚那场激烈的争吵从未发生，说道：“吃菜啊，你们怎么都不吃？”

其他人坐在那儿，既觉得她有些可怜，又觉得她有些过分，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愣愣地把目光落在她身上。

只有邱莹莹弱弱地问道：“樊姐，你还好吧？”

“呵呵，我能有什么事啊？”

樊胜美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抹了把眼泪，她再也待不下去，奔出餐厅，回到客房。

安迪与关雎尔、邱莹莹一起盯向曲筱绡。曲筱绡却像没事人一样，挺起胸膛，招呼一声：“吃菜啊。”

没过多久，林渊回来了，只见其余四女都还在餐厅里。

此时，除了曲筱绡正若无其事地吃着菜，其余三女皆是面面相觑，气氛沉闷压抑。

就连平日里十足的吃货邱莹莹，此刻也没怎么动筷。

林渊见樊胜美不在，也没有多问，只是热情地开始给身边的安迪和关雎尔夹菜，说道：“多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