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最后反身一扭,夹着尾巴跑回了家。
孟宴臣一进去,就看到它蜷着身子,把自己盘成一摊饼,窝在换鞋凳底下。那里有它的垫子,是平时出门回来可以躺上去方便擦爪爪的,而今,上面却多了它的牛皮磨牙棒和胡萝卜玩偶,以及它最最心爱的粉色小包包。
如此轻装上阵,孟宴臣有了一点猜测:“在等妈妈把你偷走吗?”
凌绝顶用鼻子长长重重地喷气,又拿爪子盖住紧闭的眼,根本不理。
孟宴臣伸手抚摸它,“瘦了。”
据肖亦骁说,这几天是他和景深轮流过来照看,喂食、遛弯都没亏待过,可它不爱吃也不爱玩,肚子一天天瘪下去,毛也不如以前亮了。
“对不起,顶顶,自己在家是不是很寂寞?”
对它来说时间太长了,足足七天,爸爸妈妈莫名其妙地突然消失了这么久,不仅只回来一个,身上还带着令狗不安的血的气味。+微^趣+小~说- ?最`新-章+节*更/新*快*
“爸爸给你开罐头好不好?”
凌绝顶还是不理,也不睁眼。
孟宴臣想了想,哄它:“妈妈去打怪兽了,真的,不骗你,赢了就会回来。”
他去拉它的爪子,捏一捏,又摇一摇,“所以你要乖乖吃饭,我们一起帮妈妈加油,好不好?”
凌绝顶还是不肯睁眼,但尾巴尖却抬起了一点,轻轻地摇了摇。
第二天一早,孟宴臣喂完狗就回了一趟孟家。
刚进客厅就被保姆发现,“少爷?是少爷吗?”
她既惊讶又兴奋,走近几步确认,又忙不迭地一路小跑向厨房,“夫人,夫人!少爷回来了!”
听到声音,付闻樱着急忙慌地出来,看到人后,瞬间泪如雨下。
在医院的时候,她每天都去,奈何保镖太尽职,她看不见,更摸不着,只能眼巴巴地跟医生打听情况,可医生总是皱着眉摇头,说病人没有求生意志,不愿醒。直到昨天,她打点的护工终于传来好消息,说看见那间病房的病人走出了房间,她心急如焚地追过去,却被一句话给打了回来。
“真的是你吗,宴臣……你愿意见妈妈了?”她还是不敢相信,孟宴臣竟然还有主动回来的一天。
付闻樱一错不错地盯着,颤巍巍地抬起手,像是想要触碰,孟宴臣早瞧着,后退两步提前避开,与她拉开了一个如同陌生人相处时的距离。
相比付闻樱掩饰不住的激动,他很平静,平静地发现记忆中那个强势的母亲也像孟怀瑾那样头发白了,老态尽显,眼睛深深凹陷,含着热泪,激动欣喜、又忧郁恍惚,确实如肖亦骁形容得那般精神不太对劲的样子。
血缘的牵绊难以遏制地让他心中升起一丝怜悯,孟宴臣摸摸手表,将那份心软强行按了下去,“我不是来叙旧的,付董。我要许沁手里的股份。”
十多年前,在他和许沁各自的十八岁成人礼上,父母分别给了他们每人3%的股份。
如果是以前,用那一点点钱就能摆脱许沁的话,他会举双手赞成。但是现在,不行,该是他的,一分都不能落到许沁手里。
这才是他今天回来见付闻樱的目的。
“你们愿意怎么爱女儿就怎么爱女儿,上刀山下火海我都没有意见,我只要国坤。”
“那本来就是你的,”付闻樱紧紧盯着他的脸,答应得毫不犹豫,“国坤本来就是爸爸妈妈留给你的。”
孟宴臣轻嗤一声,语调轻轻地,“那可不见得。”
前世说着不同意,最后还不是接纳了。
并且,在许沁出嫁时,怕宋焰太穷降低她的生活质量,两人一合计,又拆二凑五,凑了5%的股份送给她当嫁妆。
国坤那么大的集团,近年来孟家和董家一直明争暗斗,派系之间百分之零点几的差距都能左右权力的更替,却那样大方地给出去了。
他如何呢?扛起责任,进去公司做着并不热爱的工作,挡明枪、防暗箭、与人斗,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最后却是给宋焰和许沁当牛做马,一身劳苦化作他们轻松优渥又热爱的享受。
“许沁命真好啊。”
别说网友感慨,他也感慨,“命真好,真的,什么都不用做,什么苦也不用吃,只要哭哭闹闹就有人跪舔,将一切双手奉上,求着她收下。”
前世他也是其中一员,同样贱得要命。
听他这么说,付闻樱心要都碎了,“爸爸妈妈没有不爱你——”
“对她是包容,对我是压迫,如果你觉得这两种爱可以对等,那我也无话可说。”
“宴臣……”
“而我这么多年能勉强和她平起平坐的原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