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是个圆，有来有回。

那天，她拿孟宴臣说过的话怼他；而今，孟宴臣又用她说过的话噎她。

许沁一个字也说不出，近乎绝望。

“做出什么选择就要承受其必将到来的代价。”孟宴臣淡淡地说道：“许沁，你当初在我女朋友面前耀武耀威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那过去的十八年，不只是他一个人的十八年。

青涩萌动的春心，也不只是他一个人的旧忆。

在尚不懂什么是爱情的年纪里，他们是互相喜欢过的，许沁在凌云致之前，那么他自然也在宋焰之前。

最后一张照片，孟宴臣还特意去照相馆放大了，加急放大，原来贴在遮阳板里不过掌心大小，如今单独占了整整一页的版面，突出一个重视、强调、醒目。

好好看看，看清楚，许沁笑得多灿烂，挽他挽得多主动，多亲密。

贴在副驾驶的那一张他早就扔了，但底片在他手里，所以要多少有多少，要多大有多大。

宋焰要是愿意，他甚至可以出钱做个能挂在客厅的尺寸，亲自送到他们的婚房里，亲手敲钉子。

不是只有许沁会恶心人，膈应人。

也不该只有凌云致一个人，因此痛苦介怀。

双宿双飞？去他的，许沁也该过一过他这段时间的生活，感受一下他的痛苦和悔恨。

而以宋焰的性格，他们之间只会更糟糕。

孟宴臣痛快地想着，闹吧，尽情地闹，闹得天翻地覆，地动山摇，闹到筋疲力尽，一身狼狈，闹到丑态尽出，让父母失望。

事情办完，他站了起来，对面，许沁和宋焰个个气恼，咬牙切齿；而他平平静静，在系西装扣子。

系好后，孟宴臣垂眸扫一眼相册，又看向许沁，“好妹妹，这是哥哥提前送你的新婚礼物。不用道谢，祝你们早日结婚，幸福到老。”

许沁气得胸脯上下起伏。

孟宴臣又略一点头，祝愿她，“希望下次见面，你能光鲜亮丽。”

他的眼睛先后扫过许沁的手指和手腕，“不过，对你来说，车应该会先放一边，所以、至少，先戴上钻戒吧。要是钱不够的话，可以把你从孟家带出来的表还有包卖二手。”

他看着宋焰铁青的脸色，笑了一下，微微有些恶劣，“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