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死路,他又岂会毫无准备?
接着,曹二眼角余光扫过身后列队的东厂番子,曹二心知肚明。
这些看似恭敬的身影中,既有锦衣卫的暗桩,也有和他一样嗅到死亡气息的困兽。
此刻众人表面平静,实则各怀鬼胎,就等着时机一到,必定拿同袍的性命,铺就自己的生路。
待会经过御武门.……曹二在就一直在心中盘算着,他的右手拇指,已经悄然抚摸着袖中的烟雾弹。
这东西是东厂的特制,一旦引爆,足够制造半刻钟的混乱。
宫墙上的风灯突然剧烈摇晃,将众人的影子拉得狰狞扭曲。
曹二眯起眼睛,看着前方拐角处若隐若现的禁军铁甲。
果然,陛下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锵!!!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划破夜空,皇宫禁军突然从四面八方涌出。
月光下,无数柄寒刃同时出鞘,晃动的刀光,连成一片刺目的银浪,晃得人睁不开眼。
“你们想干什么?”
东厂番子的队伍中,刚有人厉声喝问,声音却戛然而止。
一柄绣春刀已从他后心透出,持刀的赫然是朝夕相处的同僚。
直到此刻,众人才惊觉队伍里,竟然混着这么多锦衣卫的暗桩!
“跑啊!”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原本整齐的队列瞬间炸开。
有人慌不择路撞向宫墙,却被墙头射下的弩箭钉成刺猬。
有人想要拔刀反抗,转眼就被数柄长枪捅穿。
更有人红着眼将同袍推向追兵,用他人性命换取片刻喘息。
曹二站在原地未动,任由混乱的人群从身边奔逃而过。
他死死盯着前方那个缓缓走来的身影——锦衣卫指挥使沈万保手中的宝剑,正滴着东厂番子的血。
下一刻,十二道寒光同时出鞘,曹二与剩余东厂太保们心有灵犀,没有一句废话,没有半分犹豫。
这种要命的时刻,迟疑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曹二一个侧身,短刃精准捅进扑来禁军的咽喉,温热的血喷了他满脸。
随即,曹二的眼角余光,瞥见曹三被锦衣卫青龙镇抚使一剑穿心。
宫墙上突然亮起火把,曹二心头一凛——那是神兵营的弓箭手。
“陛下口谕!!!”
尖利的宣旨声刺破夜空,沈万保手持鎏金圣旨,脚底踏着血泊。
明黄绢帛在火光中展开,朱砂御笔刺目如血:“东厂曹二等,企图谋逆造反,戕害储君,罪不容诛!着即刻.……杀无赦!”
“放箭!”
沈万保的宣旨声刚落,墙头之上,突然箭如雨下。
曹二在箭雨中翻滚,左肩不知何时已经被射穿,他狞笑着撕下一截衣衫裹住伤口。
看来,陛下不仅要太子的命,更要东厂背下这杀害太子的罪名!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曹二咳着血沫看向身侧,原本的东厂十二太保,现在只剩下四人。
宫门近在咫尺,却被铁盾阵封死。
沈万保的宝剑已染成红色,正带着锦衣卫合围而来。
瞬息之间,曹二猛地扯下腰间烟雾弹砸向地面,“嘭”的一声闷响,浓烟瞬间笼罩整条宫道。
“走!”五道黑影如鬼魅般窜向偏门。
曹二是第一个撤离,回头时正看见身后一名太保,被沈万保的剑刚劈成两半。
他咬碎一口钢牙,却连害怕的时间都没有,转身没入浓烟之中。
沈万保缓缓归剑入鞘,剑身上那抹吞吐不定的罡元,如昙一现般消散。
他望着曹二等人消失的宫墙拐角,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意。
“想逃?”
沈万保的声音如附骨之疽,在夜色中幽幽回荡。
他负手立于宫墙之上,衣袍猎猎,眼神冷冽如冰。
“天底下,还没有人能从本使手中逃走。”
跑在最前面的曹二双眼赤红,周身罡气疯狂爆发。:“冲出去!”
他身后四名太保早已不顾形象,轻功催至极限,在殿宇楼阁间飞掠。
可无论他们如何腾挪,前方总有一队锦衣卫拦路,仿佛整座皇城已经变成了囚笼!
咻!
一支玄铁箭破空而来,瞬间贯穿一名太保的胸膛!
鲜血喷溅,那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