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的一张脸,神色有几分沉重,眸子也红红的。
“哭过?”她问。
“嗯。”沈乐山见她身边还有空位,直接坐了下来,两个小臂搭在腿上,头低下去放在了手心,“刚才我央着警察又带我去看了眼我妈,警察说了,我和她再见大概得到开庭时候了。”
“哦。”看他那样子,沈清梦有点没办法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能干巴巴的应了一声,一时间也再无别的话好说。
她没提,沈乐山却没拿她当外人,将话引到了这上面,“姐,警察刚才跟我说,我妈有证据提供,是立功表现,是能减刑的。”
沈清梦看着他,没说话。
他提起这个话题,必定还有后话。
“姐,我知道你心里恨意有多深,也知道让你接受这个事情有点困难,但法律规定是我们无法左右的。”
沈清梦手一紧,捏紧了手中盛满了热水的纸杯,脸上则是依然面无表情。
“我们能做的,是各自为这件事努力。所以,我们各自请律师吧。你做你为人女该为母亲做的,我尽我为人子的基础责任。”
“结果如何,各凭律师本事。不管最后谁胜谁负,我妈最终如何判刑,是遂你意,还是成功减刑。我都希望不要伤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姐,你说好不好?”
说到最后,沈乐山从掌心里抬起头来去看沈清梦,目光近乎哀求。
“姐,我很珍惜和你之间的情分,不想因为任何的人和事物损伤到一分。不提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我也很喜欢你。”
“是那种尊敬又亲昵的感觉,不管你做什么,我都很喜欢。哪怕你是在骂我损我,我也很高兴。”
“姐,我是想要将这份姐弟之情延续一辈子的。我也知道我自己不配提条件,但我还是想奢望你能应了我这一次。”
沈清梦和他对视着,竟然说不出话来。
两人保持着对视了几秒,沈乐山目光黯淡了,头也垂了下去,“看来是不行了。”
沈清梦心头一抽,空着的手摸了摸他的头,“行啊。”
说着,未等沈乐山抬起头,她又快速加了句,“我原本也有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