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清梦话落下后,室内出现了一阵短暂的静默。
季夫人被沈清梦一句话堵得不知道该如何骂季星辰好了。
季星河不做声,周晴空也在沉思。
沈清梦功臣身退,也没有再蹦跶的意思。
至于季星辰,第一次被自己亲妈打,还没回过神来呢。
季如钧左右看了看,去问季星辰,语气不急不怒,甚至还有几分柔和和询问的意思,“星辰,你的话说完了吗?”
季夫人身子一抖,脸上浮现出分恐惧来。
季如钧如果沉着脸怒骂,还不算真正的生气。
但若是他在你惹了他后,还对你言语温和,态度友善,那是代表他真的很生气。
季夫人顾不得哭和生气了,使劲捏季星辰手臂,“儿子,认错,快认错。”
“妈,今天您别管我。”季星辰将手臂从季夫人手里大力抽出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气,往前一步直面季如钧,“还有!”
季如钧点点头,语态温和,“说来我听听,正好咱家人都在,你把话都说清楚点,让大家都心里有数。”
“我想说的是她!”季星辰手笔直的指向沈清梦,“我想问她的母亲,到底和您是什么关系!”
一言惊起四座来,别说季夫人瞬间脸色惨白,周晴空猛然抬起头了。
连沈清梦当即无法保持淡定了,她也很想知道啊。
师父和她说的很简单,说是她母亲楚宁和季如钧之间绝没有龌蹉,楚宁不是那样的人。
这话她是相信的,师父那人性子里最讲公平公正。
她不管喜欢还是厌恶一个人,都会很客观的给出观点来。
除了姑姑之外,她从来都不偏颇。
哪怕是说到唐丽敏和林芳雅,她也能保持住持正之心。
不会去美化谁,也不会丑化谁。
这样一个人说出的话,是最为可信的。
所以沈清梦不管是从天然血缘上也好,还是从他处听来的楚宁事迹也好,都相信她的母亲是个行得正坐得端的女人。
但季如钧她可不敢相信和打保证。
毕竟季如钧对待楚宁实在是太特殊了。
生前也就罢了,在楚宁逝世后,他也能始终保持诺言不变,强压着儿子娶她,践行当初诺言。
如果说没有点别样心思,她也不敢信啊。
只是这话问谁都难以问到了,真正的真相如何只有当事人最为清楚。
她是不敢问季如钧的,至少在掉马之前是不敢的。
未来恢复林夕身份后,她还真有心问一句,来拼凑出她对于楚宁那一段经历的空白。
没想到还没等她问,季星辰已经敢于捋虎须了。
季如钧会如何回答呢?好好奇啊。
在全场人的等待之下,季如钧也没让几人等多久,很快给出了一个答案来,“义兄妹关系。”
“……”啊,这,季伯伯你猜我信不信?
沈清梦都不信,季星辰自然也不信。
“不可能,绝没有那么单纯!”季星辰大声的嚷着,“当年季氏资助的孤儿那么多,您只对她母亲另眼相待,还不惜将我推出去讨欢心!你们之间,不可能只是您说的那样。”
“你想让我说出个什么答案来?”季如钧从沙发上缓缓站起身,背着手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小儿子,“是你母亲灌输给你的龌龊想法?还是你多年的自我脑补?”
他步子不快,在说完话时,已然站在了季星辰母子面前。
他没有先去看季星辰,而是去看季夫人,“我和阿宁之间,清清白白。她敬我如兄,我自然要对得起她这份信任。”
“当年我和你说过,她是个干净剔透的女子,不要用你卑劣的想象去污蔑她。你说你从未那么想过。”
季夫人强撑着眼神不躲闪,努力显得让自己看起来真实点,“我说的说实话。”
季如钧压根没有信她的话,更没回应,又径直往下说,“我又说,阿宁去时唯独放不下刚生下的女儿,将她托付给我。所以我答应了阿宁,将星辰定给梦梦,让阿宁去的能安心一点。”
“当时我还与你说,你若实在不愿,星河虽是年纪大了些,但也不是不行。你说君子一诺,重逾万金,怎好食言。”
“既然我许诺了,这个儿媳妇你便认下了,未来也定然会让星辰尊敬于她。因着你这句话,我处处压着星河,优待星辰。”
听到这里,沈清梦下意识去看季星河。
季星河神色淡漠,不见任何情绪起伏,眼中却有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