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予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好像对于这个问题并不意外。`1.5\1′x_s.w\.,c,o~m?
“什么时候知道的?”祁曜君苦笑,“你说呢?”他要是早知道,何至于现在才问他?到底一起在外行军打仗小半年,也是过命的交情,更何况祁曜君这次出事还是给他挡伤,相比之下季予阳没有季家其他人那么冷漠。“非寒,你们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把她还给我,好不好?”“你以为是我们把她藏起来了?”季予阳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难道不是?”“不是。”祁曜君死死地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找出些许的破绽,但是没有,季予阳素来沉稳耿直,他不擅长撒谎。“别说你,我们都在找,你以为我娘不见你只是因为跟你怄气吗?不是,因为你把天骄弄丢了,若不是这些日子有南星陪着,我娘早就崩溃了。”祁曜君心头一紧。“那你们……是怎么知道她还活着的?”“冷宫那具尸首,不知道谁的手笔,几乎可以到以假乱真的地步,我和夜明、青云都差点被骗,是爹发现了耳洞的位置不对,娘又动用了前朝秘法,才将那具尸体的面具扯下。”季予阳的眼神黯淡了几分,“我们不知道妹妹身在何处,不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可只要一日没有见到真正的尸首,我们便坚信她还活着。_d.i.n/g.d`i-a_n/s¢h!u.k¨u\.?c.o/m?”他说到这儿,看向祁曜君,“这也是我至今还站在这里的原因。”“祁曜君,你最好祈祷妹妹没事,否则季家造反,只在一念之间。”大概也只有季家人,敢对着当今天子动不动把造反挂嘴边上。可祁曜君却计较不起来。因为这是比季家人将她藏起来更坏的消息。季予阳推开他,自顾自地走了,只留祁曜君在原地回不过神。他想起兰馨儿死前,曾把季月欢叫去说话,会是她做的局吗?如果是她,那线索可就渺茫了。他只能让天枢阁的人尽全力寻找。可惜,无论如何,也没有线索。她就像是这个世界人间蒸发了一样。若不是祁曜君时常确认手上的佛珠完好,他都要以为住持骗了他。两个月过去,徒劳无功。祁曜君开始变得谁也不信,他让天枢阁的盯紧季家人,他自己也反复回忆季月欢出事前后所有人的反应和细节。不得不说,祁曜君的脑子,确实跟一般人不一样。他很快从许多的细节里抽丝剥茧,发现一个此前他一直忽略的人。危竹!忘忧粉源自西南一带的藏传佛教,最初是专为转世灵童准备的——为避免转世灵童沾染世俗,被选中的灵童必须服下忘忧粉。/k\a/y?e¨-¨g\e`.·c+o+m`忘忧粉极其霸道,任何与心中挚爱相关的记忆,都会在极短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抹去,风过无痕。爱得越深,忘得越干净。并且不会有再续前缘的可能。任何人一旦身中忘忧粉,便不可再对已忘记的挚爱再生情愫,否则会承受锥心蚀骨之痛。祁曜君那夜见到槐树上的季月欢,便痛到跪倒在地,便是最好的证明。可他都痛成那样,再起身时,脑中依旧不留任何痕迹,由此,忘忧粉的霸道可见一斑。爱意是这个世间最不可被量化的东西,但某种程度上,忘忧粉倒是从一个反方向的角度成为量化工具。祁曜君被忘忧粉影响过很多次,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它的效果。但他自从昏迷三天之后醒来,整个人的状态都很不对劲。 从踏进未央宫开始,那些被唤醒的记忆,在他脑海里停留的时间一次比一次长。当时他没怎么在意,以为是被未央宫充斥回忆的旧物影响,但现在想来,以忘忧粉的霸道程度,若是记忆那么容易被唤醒,怎么可能被西南一带的喇嘛们奉为圣品,流传至今?最重要的一点是,危竹告别的时间恰到好处。正好是他最崩溃,最迫切需要恢复记忆的时刻。所以,有没有那么一种可能,一切都是危竹算计好的。崔德海把他找来,要他救昏迷中的自己,而危竹借机用了一点小手段,将忘忧粉的效用解开一点点。无数的记忆碎片袭来,那种明知道脑子里有什么却回忆不起来的感觉足够将他折磨到崩溃。而他在此时恰到好处的出现,提出离开,祁曜君也适时以放他走为筹码,要他帮自己恢复记忆。危竹表面装作不情愿,可分明一切都在他的算计之内。不然怎么刚好随身就带了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