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地拽动一下。第一下缠了左边,第二下就要缠右边,第三下是横的,第四下就是竖的……
赵山手上动作不慢,将碗底和炸药包成的夹心饼干缠成了跟鸡蛋差不多大小的不规则椭圆。
这也是为啥制作炸子说成是“缠”炸子。
这一步也考验技巧,线缠得不能太紧不能太松,还得保证把碗底和炸药固定在中间位置。
“呼……”
最后,赵山向儿子一伸手,取过提前用牛油浸好的薄纸贴在其上,用两个掌心慢慢揉搓。
缠绳和包纸,既是为了掩盖火药味儿吸引熊类,也是为了提高炸药触发的概率。
至此,一个炸子就制作完成了,形若椭圆,油润暗亮,还发着荤油香。
不起眼,却暗藏无限杀机。
不同猎户缠出来的炸子外形大同小异,但制作的细节手法和最终效果却千差万别。
这枚炸子,就是老赵炮经过多次实战经验总结出来的智慧结晶,为赵家独有家学。
赵山把缠好的炸子放到空的饭盒里,再系了绳子,挂在了库房中,这玩意儿不敢存放在睡人的房间里。
储存炸子必须像赵山这样,一个归一个的单独存放,两个炸子不能放到一块儿,避免运输中碰撞发生意外。
赵山和赵江重新回了屋内,为了对付这头非比寻常的熊霸,缠一枚炸子是不够的。
“都看仔细了吧?”赵山问道。
但看了一遍并不能弄明白每一步的关键和窍门,赵山又细细地讲解,把每一个步骤为啥要这样做也讲了。
说完,赵山喝了一口热茶水,看向儿子:“之前不教你,是因为你太‘躁’了,不是你老子藏私。缠炸子这玩意儿,急不得。”
缠炸子太过危险,赵山也是打围五六年后,老赵炮觉得他心性沉稳后才传的。
赵江打围的本领得到父亲的认可,又经历了熊霸的挫折。尽管儿子上山不到一年,赵山觉得时候也差不多了。
赵山把装家伙什的铁饭盒往前一推,对儿子仰仰:“剩下的你来做,别怕,有爸在旁边给你看着。”
“压炸药的时候不要呼吸,下的力要稳要均。心里不要想别的,不用急,慢就是快。”赵山说,“做得快了,炸不死熊霸也是白搭。”
“好。”赵江点点头,学着先前父亲的样子,把碗底拿在手心,用木片挖起炸药放在上边。
第一次压炸药时可能有些害怕,但赵江也用了父亲说的小技巧,拿碗底的手屈着指关节,用指甲来抵住把控距离,也避免碗底间的相碰产生意外。
“不错。”赵山看过儿子做的炸药、碗底夹心饼干,没有返工的必要,递了回去:“缠绳吧。呼吸不要乱,把握住节奏,一缠一松,一呼一吸。”
刚开始赵江缠得很慢,到中半段感受了动作的韵律,得心应手起来,最后包裹上牛油浸泡过的薄纸,第二枚炸子也缠好了,同样被放进铁盒,挂在了仓房内。
赵山又说了些刚才赵江手法能改善的部分,便拍拍手说道,“剩的那个你自己做,爸去抽根烟。”
这就像开车,有老司机坐在副驾驶座上和新手自己开是两回事,主要是心态上的不同。
能独自做好炸子,才算是把赵氏炸子学到位了。
“好。”赵江看着父亲出去关上门,深深吸了一口气,先在脑袋中把完整流程又过了一遍,才开始动手。
站在院里抽烟的赵山,眼睛一直盯在儿子的房门上。
“咋样?”王桂走来问,“你咋出来了呢?第一次就让江儿自己缠,能行吗?”
怕影响屋内的赵江,她说话声音都挺小。
“没问题。”赵山说道。
王桂也没走,站在赵山旁边一块儿等。
二十多分钟后,赵江推门而出,赵山和王桂的目光都落到了他拿着的椭圆炸子上。
“儿子,做好啦?”王桂问。
“嗯呐妈,应该没啥问题,都按我爸说的来的。”赵江回答道。
“呼……”赵山吐出一口气,面上露出笑容,“行了就挂仓房里,我俩赶紧洗澡收拾收拾,就上山去了。”
说罢,赵山扔给赵江一根烟,“赶紧抽,待会上山就不能抽烟了。”
赵山从吴俊和儿子遭遇熊霸的事情看出,这头棕熊的嗅觉必定很灵。
不然不会有人没到近前,猎狗就全部死完的情况。
它现在身上带伤,再逃到觉得安全的地方后,必定是要圈住来休养生息息养膘。
为了避免下炸子时惊扰到熊霸,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