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叶笑天看到叶萌萌身上那套洗得有些发白的校服，心中一阵刺痛。

这可是镇国战神的女儿，说她是金枝玉叶都不为过。

竟然连一条普通的公主裙都成为奢侈。

叶笑天深呼吸三下，抚平自己的情绪，蹲下身子，轻声问道：“萌萌，是不是喜欢那条裙子？”

叶萌萌犹豫着，先是点点头，又摇摇头。

但两只眼睛却死死的盯住裙子，发出炽热的光芒。

叶笑天正想说什么，叶萌萌忽然拉着叶笑天的大手，坚决道：“粑粑，萌萌不喜欢那条裙子，不喜欢粉红色，我们回家吧。”

声音都带了些许硬咽，可见她喜欢那条裙子到了极致。

叶笑天无比愧疚，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萌萌才四岁，就那么懂事。

她知道妈妈不容易。

“萌萌，咱们进去。”叶笑天直接牵着萌萌走进店里，走到收银台对服务员道：

“那个小模特身上的公主裙多少钱？”

那服务员看了看叶笑天父女的穿着，又看了看正在店门口摆pose的小模特，道：

“这位先生，这条裙子是我们这里的新品，主要针对高端人群的女儿，价格有点高，恐怕......”

服务员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美女，你就直接说多少钱？”

“2888！”

“萌萌，你要不要试一下合不合身？”叶笑天看到店里有试衣间。

叶萌萌听到服务员报价，眼睛睁得老大！

这也太贵了吧？她记得麻麻在她四岁生日的时候，给她买了记忆中最贵的的礼物---美羊羊书包，才48块钱。

那天，她高兴得兴奋了一个晚上没睡着。

2888块？天文数字！

“粑粑，太贵了！萌萌不要，不要了，走！粑粑，我们回家吧！”叶萌萌生怕粑粑掏钱，使出吃奶的劲把叶笑天往外拉。

叶笑天正想掏出今天洪老爷子的卡，被叶萌萌一拉，道：“萌萌喜欢，粑粑给你买。”

“不！粑粑！我们不要，妈妈挣钱很辛苦的，还要给萌萌治病，萌萌还有很多衣服穿，不要这条裙子好不好？”叶萌萌一边用力将粑粑往外面推，眸子却从小模特身上移不开。

叶笑天鼻子一酸，直接将叶萌萌抱起来，狠狠亲了叶萌萌一口，流下了不少口水在萌萌脸上，萌萌却没擦掉，而眸子呆呆的看着叶笑天。

叶笑天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道：“萌萌放心，粑粑有钱，粑粑以后养你和麻麻，好不好？”

“真的？粑粑真的有钱？”

叶笑天伸出手，道：“粑粑对天发誓！”

叶萌萌静静的看着叶笑天，一会之后，她的眼泪巴拉巴拉的往下流，直接哭起来，吓得服务员赶紧过去拿纸巾。

“粑粑，萌萌生病了，是治不好的病，快要死了，买了也没用......”

这......

叶笑天脑袋如瞬间被雷电击打一般，“嗡”的一声响。

别看叶萌萌只有四岁，她什么都懂。

也就是说，她的童真之下，也藏着忧伤。

生容易，活容易，生活真的不容易。

大人如此，小孩亦是如此。

服务员在一旁听了，眼眶都红了，默默将纸巾递给叶笑天。

“粑粑，萌萌其实知道自己病了，每次看到麻麻躲在厕所哭，我就知道自己病很重。”

“麻麻为了赚钱给萌萌治病，每天工作到深夜十二点，好多次回到家里，还没洗澡，在沙发上就睡着了。”

“还有，在班上很多同学知道萌萌有病，都说萌萌是赔钱货，要花好多好多钱，都治不好。”

“可麻麻说能治好，杨老师也说能治好，可萌萌知道，她们都在骗萌萌。”

“麻麻很辛苦，为了挣钱给萌萌治病，经常被坏人欺负！萌萌有时候想，班上的同学说得对，萌萌就是一个赔钱货。”

叶笑天听了，心如刀割般疼痛，“萌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