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的拍摄场景，几乎全是灯红酒绿的风尘会所。

有姚菁妍喝酒的，跟客人手挽手的，谈笑风生，不知羞耻。

姚菁妍面无波澜，柯母说的没错，这些照片也是事实，不过，她只是在酒吧工作了一个星期而已。

“妈！我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婚姻应该由我自己做主，我跟你说过，姚家生活很苦，她这么做是逼不得已的…”

柯景年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话还没说完就被柯母冷声截了去，“三百万不够她花是吗？”

姚菁妍的脸色條地煞白，柯景年更是拍案而起，“您，谁告诉您的？”

五年前，姚菁妍找到他，明码交易，三百万卖了她的第一次。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先走了。”姚菁妍逃也似地冲出餐厅，一头扎进了出租车里。

“姚菁妍，姚菁妍…”

柯景年追出门，出租车已走远，他看着出租车的尾灯，心里没底，该不会又要失去她？这次，她还会回来吗？

不！

绝对不能放开手！

铁拳握得“咔咔”作响，片刻后，拨通助理电话，“给我找到姚菁妍，她要是不见了，你给我滚蛋！”

出租车上，姚菁妍面无表情，阳光洒在脸上，明暗交错，眼底黑沉如死水。

京城五环开外的公寓楼，姚菁妍推开门，就见身穿树袋熊图案睡衣的男孩盘腿坐在沙发上嗑瓜子，见到姚菁妍，男孩赶紧站起身， 傻痴痴地冲姚菁妍笑，“嫂子。”

“别管我，看电视吧。”她调转脚步去往卧房，顺手将电视柜上的摆台照片取走。

摆台上的照片是黑白色的，大男孩，白衬衣，笑得阳光帅气。

她蜷缩在被窝里，紧紧地搂着相册，眼睛忽然就酸了，“南城，对不起…我配不上你，哪怕毁了我自己，我也要为你报仇！”

迷迷糊糊地，她睡着了，又梦到了那些年。

京城二少爷的疯狂追求，她和南城交往甚密，南城却突遭意外，被人打折了手脚成了个废人，为了治好南城，她走投无路，三百万把自己卖给了柯景年！

父母失业，被房贷逼到烧煤自杀，而南城呢，病没治好，反而颓废至极，上个月刚去世了，留下个心智不全的弟弟，需要她照料。

这一切，她有调查过，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柯景年，是他派人打伤了南城，是他琐事简家让父母无从就业！

柯景年，简梦熙，都该死！

她是坏人，她可以当绿茶，可以不爱惜自己，哪怕是死，也要拉他们垫背！

——

入夜的京城原公馆，院子里挂着零零星星的小彩灯，彩灯下浓烟滚滚，扎着马尾，穿着的白衬衣挽到了袖口，手拿一把蒲扇，正扇着炭火冒出的白烟。

“来，羊肉串。”

一盘子肉串，黑得不见肉色，混着一种死亡料理的味道。

男人西装笔挺地坐在下马扎上，与这氛围格格不入，脸色比羊肉串的色彩还要黑。

简梦熙表现得很洒脱，开了两瓶啤酒坐在他对面，“别给我摆脸子了，做错的是你，又不是我。”

“我没有错，我早跟你说过，我他妈喜欢姚菁妍！”

柯景年话音方落，简梦熙手里的啤酒瓶“啪嚓”摔在地上，眼圈顷刻就红了，“你他妈喜欢谁关我屁事！我跟你从小一起长大，我把你当大哥，把你当未来的结婚对象，你把我当什么？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吗！”

还是短头发比较适合她，在她身上，柯景年根本感受不到女人的特性。

“我根本没想过要怎么对你！”

吼出这句话，柯景年额头青筋暴起，烤炉里的炭火还在噼里啪啦地燃烧着，两人腥红的眼互相对峙。

缓缓地，简梦熙的气势越来越弱。

最伤人的，莫过于他规划的未来里，从来没有过她。

“那你还来做什么？”她一把抹去脸上的湿润，狠狠地剜了柯景年一眼。

“姚菁妍走了，我不知道她去了哪，是不是你，告诉我妈，姚菁妍拿了我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