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与不安,还有更为浓郁的焦糖色。
——那是少女的决心。
“还有……这次回来还走吗?如果要走,你要和我说。”
“说了,会怎么样?”苏清问。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不让你走。”真昼神情认真道。
苏清:“包括一些暴力手段?”
“不是。”真昼摇头,“我会让你更加喜欢上我,喜欢到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苏清笑了笑,放在女孩身后的手一用力,二人又重新抱在了一起。
“之所以回来,大概是意识到我这辈子没有你可能不行了,所以反悔了吧。”
“比如一天不吃我的饭就会饿死这样?”
真昼原本只是带着调侃的意味,却不料苏清回答的很认真,不像作假。
他摇了摇头,说:
“比那还要严重。”
“是哦。”真昼小声地呢喃,“明明你不知不觉把我的厨艺都偷走了,哪有那么夸张……”
“那是不一样的。”苏清又说。
“油嘴滑舌的。”真昼把头埋起来,低声抱怨了一句。
心里却已经相信了。
苏清的手还在很温柔地抚摸着真昼的脑袋。
心爱的人连每一根发丝都觉得美好。
可当他的视线游离至结衣时,手上的动作又停下了。
苏清轻轻推开真昼,她微微歪头,用有些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她看着苏清,看着他望向结衣时那复杂难辨的眼神,心思玲珑的她,瞬间明白了什么。
女孩没有质问,没有不满,只是微微吸了口气。
用那双还带着水光却已恢复了些许清明的焦糖色眼眸,直视着苏清,主动开口,声音很轻,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
“那……结衣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结衣的事情啊……”
仿佛是怕她本人听到,苏清声音压得很低。
他偏过头去,樱花般的女孩还在安稳的沉睡,只是不再发出呓语似的呢喃。
“从失去你们的这几天,一直到酒店的最后一刻,我都觉得自己再也见不到你们了。”
苏清看着真昼,继续道,
“甚至最后你们来救我的时候,我都还以为是我自己在欺骗我自己,凭空捏造海市蜃楼似的幻觉。”
这样的事情,在榕城已经发生过一次了啊……
“所以,我不愿再欺骗任何人,哪怕这对谁而言都不公平。”
他直直地盯着真昼的眼睛,真昼也直勾勾地盯着他。
“真昼,我是个很差劲的人,我喜欢你,也喜欢结衣。”
“少了你们任何一个人,都是我所不能接受的。”
真昼深呼吸一口气,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很理性地问: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意思是你要同时和我们在一起,做渣男,对不对?”
苏清缓缓闭上眼睛,“准确来说,是同时追求你们两个人,直到你们答应为止。”
“我们已经分手了,不是吗?”
“嗯。。是这样没错。”真昼垂下眼帘,却在苏清疑惑不解的目光下勾起一丝弧度。
“你是向我提出了分手没错。”女孩的笑容一如既往地狡黠,“但那天我好像没有答应吧?”
啊?
苏清怔住了,反应过来后苦笑道,“哪有这样的……”
“哪有你这样的才对。”真昼声音带着哭后的疲倦,却带着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执拗。
“你那天趁我没有反应过来,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现在……是不是也该轮到我说了?”
“你说,我在听。”苏清不解,但眼下少女无论说些什么,他都想一字不落地听下去。
“清君,也许你那天说的是对的。”
“人不应该同时喜欢上两个人,我想那一定是错误的,是对谁都不会公平的。”
“我一直以为我们认识很久了,直到那天你告诉我,我才后知后觉。”
“原来从见面到现在,满打满算也不过是一学期,三个月多点的时间。”
“这点时间放在我们的生命中似乎真的只是掀起很小很小的涟漪。”
“但……如果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是用时间长度来丈量。”
“那为什么我与我的亲生父母,直到现在关系都形同路人?”
“哪怕我们认识的时间在外人看来很短,但其中经历的多少只有我们自己才知道不是吗?”
“你在我心里的地位,对我的重要程度远远比任何人都要重要的多得多啊!”
真昼眼眶湿润而通红,苏清不知道这几天对方哭的多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