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闻纠匆匆回府就发现乔诗年单手撑着头坐在饭桌边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姐,我听说中午的事了,你没事吧?”闻纠打量着乔诗年,见乔诗年起身相迎,似乎并无不妥之处他这才将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乔诗年摇头,转头看向旁边的丫鬟:“红叶,吩咐厨房那边把菜端上来吧。”
姬澜舟站在一旁也看向乔诗年,他知道乔诗年身边有高手。
此时,整个大厅再无别人,乔诗年瞥了一眼姬澜舟:“姬侍卫,你要么坐下和我们一起吃饭,要么在外面守着。”
今天的乔诗年有些不对劲,闻纠小心翼翼看向她,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他不知道乔诗年究竟为何不对劲。
姬澜舟看了眼闻纠,默默退到外面。
“姐。”
闻纠有些心虚,就像是即将接受家长审判的孩子,心里忐忑不安。
乔诗年深吸一口气,将那令她感到不安的目光压在心底,她抬眼看向闻纠:“今日之事,闹得有些大,我忽视不了。”
“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残忍的方式对待他们的家人,我理解你斩草除根的想法,但是我不能理解你的这个举动,这就像是……”
像是吃人的封建社会,要榨干人的最后一份价值。
闻纠想要说些其他的话缓和一下气氛,随后他还是坐在乔诗年身边:“死,很简单,痛苦的活着才能给那些人长教训。只有他们怕,才不会再犯,我可不信用爱感化那一套,付出成本高,见效慢。”
乔诗年坐下,她转头看向闻纠:“是你告诉我你最近都在做什么,还是等我自己查到你在做什么?”
“灭门。”闻纠轻描淡写的说出两个字。
乔诗年心头咯噔一下,她看向闻纠:“为何要这样做?”
“他们忤逆我的决策。”闻纠拉起乔诗年的手,声音轻柔:“姐姐,你放心,我不会变坏的,有你在,我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没有人性的人。”
“嗯。”乔诗年盯着闻纠,她知道闻纠的做法没有任何不对,但是她心底不认同这样的做法。
大厅里一时间沉默下来,乔诗年最后说道:“你的做法都有你的道理,但是,我不赞同。我试着理解你,但是我做不到完全站在你这边,若是有一天我认为你和我不是一路人,那我们只能分道扬镳。”
乔诗年突然发现,在自己一不留神时,闻纠已经有了大变样,他能轻描淡写的说出‘灭门’二字时就让乔诗年忍不住心颤。
他何时这么残忍,这么令人感到害怕和陌生。
明明坐在她面前还是闻纠啊!明明是闻纠啊!
吃饭时,闻纠殷勤的给乔诗年夹着菜,坐在一旁桌子上吃饭的姬澜舟对闻纠的行为感到十分诧异。
他不明白一个王爷为何对一个女子如此的爱护以及过分的尊重,尊重到可以不要面子。
“姐,最近姜家和我不对付,所以你最近还是少出门,若要出门,多带些人。”饭后散步,闻纠叮嘱道。
乔诗年点头。
“闻纠,做事不要做绝了,给人留一线生机吧。”乔诗年规劝,“你是王爷,一言一行都有人盯着,你这样做,天下人会说你暴戾。他们会远离你、害怕你、不敢靠近你。”
“那有什么关系?”闻纠嗤笑一声,随后转头对乔诗年说道:“只要姐姐你在我身边,我永远不会感到孤单,我只在意你的想法。”
乔诗年对闻纠的说辞感到一种无能为力:“闻纠,你终要成家立业。在外面我们装装就得了,你别在家里也说这种会令人误会的话,不然以后解释的时候很麻烦。”
闻纠耸肩,表示无所谓。
·
还未到秋收的时候,姜家没了。
乔诗年对姜家的印象并不深,她平日里接触的人很多,有达官显贵、市井百姓、三教九流等各种人。
她这里算是一个中转站,想要接近闻纠的,想要闻纠提携的,想要投靠闻纠的,一般都会来她这里送礼送人情。
云县,和闻纠不和的人似乎越来越少,对于不利于闻纠的传言也越来越少,甚至几乎都已经断绝。
秋收前,闻纠以永乐王之名宣发下两条来年招工政策:
第一:来年永乐王府招工,优先招家中有孩子正在上学堂的(孩子上学堂那说明孩子有基本的礼仪认知,那么其家人定也是想要通情达理的人,永乐王讨厌胡搅蛮缠没有规矩的人)
第二:招工还要看家庭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