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但已收敛了锋芒的江淮军核心将领。
右侧,则是穿着文士袍,举止儒雅却眼神精明的林士宏及其幕僚。
再往下,则是江南各大门阀世家的代表。
吴郡顾氏、会稽谢氏、丹阳纪氏…
这些往日里眼高于顶,盘踞地方根深蒂固的豪族家主或掌权人物。
此刻皆身着华服,神情恭谨。
甚至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依次而坐。
他们身后,或多或少都跟着族中年轻俊彦。
眼神复杂地打量着上首。
声名最盛的少帅寇仲,并未坐在主位。
而是坐在大厅主座左侧的一张太师椅上。
主座右侧,则是坐着神情冷峻的徐子陵。
大厅主座上,坐着的正是白夜天。
他身着简单的青衣,闭目养神。
对厅中暗流汹涌的气氛,置若罔闻,仿佛神游天外。
只有那指尖,偶尔在光滑的紫檀木扶手上,极其轻微地划过。
唯有寇仲,一双虎目威煞十足地扫过厅中众人。
看着厅中这些笑容满面、言辞恭维的江南门阀代表。
他心中却并无多少喜悦。
只有一片深沉的冰冷和疏离。
,!
孩童时便已颠沛流离的他,早已历经人情冷暖。
自然也很清楚,这些人的倒戈,并不单纯。
与其说是慑于“天命”。
不如说是慑于自家师父那雷霆万钧、斩首朱粲、压服杜伏威的恐怖手段。
以及林士宏十万大军归附,带来的庞大威势。
所谓门阀,大多都是逐利而生的墙头草。
跋锋寒则抱着他的“斩玄”古剑。
如同标枪般,挺立在议事厅门口内侧的阴影里。
在这少帅府中,他只听命于白夜天。
只做白夜天手中剑。
白夜天让杀谁,他便杀谁!
目的,便是为了白夜天传他绝世神功的承诺。
他锐利的目光,如同孤狼。
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和警惕。
冷冷地扫视着厅中,每一个人。
那些门阀家主们脸上谦恭的笑容,在他眼中虚伪得令人作呕。
他不是不懂这些弯弯绕绕。
他只是,不屑。
而且,从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他。
只相信手中染血的剑。
每一次看到那些人,对着寇仲歌功颂德。
他心中就涌起一股,强烈的烦躁和冰冷的不屑。
“少帅府天命所归,引动玉玺神光,此乃江南万民之幸!”
“我吴郡顾氏,愿献粮十万石,钱百万贯!”
“族中子弟,任凭少帅府驱策!”
“助少帅府早日平定四方,还天下朗朗乾坤!”
须发皆白的顾氏族长顾雍,颤巍巍地站起身。
言辞恳切,老泪纵横,仿佛发自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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