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互敌对的各国士兵也会时不时聚在一起合唱军歌。
“哈哈,你不知道,那是我曾经听过的最难听,也是最有力量的《喀秋莎》。”
“而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那时候整个第七区的犯罪率几乎为零。”
“因为在当时,即便是再凶残的犯罪头目和黑帮成员都会自愿戴上监测环,坐上探测船前往危险的海域执行勘探任务……”
老伊万呵呵笑着,看着路边绘画着涂鸦的墙壁上,某个角落里依旧残留着孩童用蜡笔写出的炎文“谢谢”二字。
恍惚中,仿佛再一次映出不同肤色的人们用着各自的语言,在广场的国旗下接力朗诵人类命运共同宪章的场面。
然而随着浑浊的瞳孔扫过斑驳的墙面,看着那曾经绘满了艺术画作的表面,如今已被某种政治标语彻底覆盖。
老人迅速回过神来,接着轻轻叹了口气:“可是现在之所以变成了这副样子,归根结底是因为……大家都太累了。”
“黑夜不可怕,可怕的是再也看不见黎明的出现。”
“人们不是不懂得坚持,但是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如一日的生活,谁又能永远保持最初的热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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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黑渊的裂缝不断出现,怎么杀也杀不完的恶魔不停降临……”老人沙哑的声线愈发低沉,“随着越来越多的抵抗区域失去联络,一个又一个坏消息接连传来……”
“希望就像被反复浸泡的茶包,直到最终淡得品不出滋味,这里的人们也因此对这看不见尽头的抗争感到麻木与厌倦。”
“不像你们炎国人还拥有着广袤的大陆,即便有部分土地沦陷,那钝刀割肉般的痛楚终会转化为收复河山的斗志。”
他凝视着黑暗小巷中聚集在一起,不知在悄悄说什么的纹身男人。
“而我们这些蜷缩在此地的流亡者,却能切实地感受到那种永失故土的绝望,这种比死亡更冰冷的感受在不断冲击着我们的内心。”
“于是随着信心的逐渐丧失,对未来的期许化作泡影,第七区便在这种自我怀疑中加速沉沦,自我堕落。”
“邪教横行,黑帮又开始从事曾经的脏活,而哪怕是负责监管的警察也失去了信念,选择得过且过,彻底躺平。”
“毕竟天塌下来有炎国人顶着,他们这群无法觉醒能力,说不定永远走不出高墙的人当然是选择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在死前将享乐贯彻到底,不知何时已经成为了一部分人的普遍共识……唉。”
听着最后半句叹息消融在穿堂风里。
看着不远处昏黄的路灯轻轻摇曳,仿佛随时会熄灭。
也许是没想到身边的老人有着这样的见识,会发出这般感叹。
文雀在震惊中讷讷地说不出话来,两个人就这样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
脚步声麻木地踏踏响起,目光不断扫视周围黑暗的小巷。
直到小灰突然扑腾着翅膀落到肩上。
被惊醒的少女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她已经在老人的带领下,来到了一栋老旧公寓的门前。
看着建筑外墙上布满了各种涂鸦、意义不明的抽象图案,以及不知是谁留下的诅咒话语。
不知怎么的,像是隐隐从这栋建筑中感受到某种危险的气息,文雀的心脏突然加快了不少。
握紧枪械握把,注视着老人在前方抱着箱子,推开铁门,身影迈入狭窄昏暗的楼梯间消失不见。
少女与肩上的小鸟对视了一眼,玄风鹦鹉眯着眼,小声道:
“在天空观察到里面的窗户是亮的,而在阳台以及大楼附近的花园里,确实存在人类幼崽正常活动的迹象,对方并没有说谎,风险应该不大。”
听到这里,选择相信同伴以及老伊万的文雀深吸了口气,快步沿着老人的步伐迈上台阶。
老伊万没怎么在意少女在警惕什么,只是语气平淡地介绍道:
“就是这一层了,这里面住着的孩子都曾遭受过亲人的欺骗,黑帮的折磨,非人的虐待,所以看见外人会有比较特殊的表现,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多多体谅……”
凝视着墙上写有‘儿童福利院’字样的告示牌,生锈的铆钉孔里渗着暗红色污渍。
文雀连连点头,自信地表示:“不用担心,这个完全没问题,倒不如说我交朋友从不考虑对方的外表。”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我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