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胡饶马,还有胡饶尸首,这怎么死在这了,我们来晚了?”
听到这个声音,大家紧绷的心神一松,不管怎么,都是自己人。
周果提着的心却没有放下,山匪不也是自己人吗,杀人越货的事可没少干,跟胡人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站在老爷子身后,刀尖撑地,歪着脑袋,眯着一双眼睛朝村口望去,听着声音渐近,手里的刀渐渐提起来。
夜色笼罩,入眼的第一个人远远的瞧不真切,待那人骑着马飞奔着上前,渐渐的那饶样貌越来越清晰,周果眉头渐渐松开,眼睛微微瞪大,那是……
“果果,二婶,先生,我回来了!”
周大仓!
“叔!”周果轻轻叫了一声,心神一松,就闭上了眼睛,不知人事的倒了下去。
吓了大家一跳。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家暖呼呼的炕上了。
耳边是家里人轻声细语的声音,脑袋回神,她一骨碌从炕上爬起来,环顾四周,昏暗的灯光下,见家里人都在,松了一口气。
李氏一脸的关切,“感觉怎么样,身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饿没饿,想不想吃东西?”
周果摇摇头,又在屋里找了找,道:“娘,我不是看见叔回来了吗,是我做梦吗?”
周杏笑道:“你没做梦,是叔回来了,你一个人杀了十几个人,浑身是血,叔回来远远的叫了你一声,你就晕倒了,吓了我们所有人一跳,都以为你哪里受了伤呢,谁知道只是力气用尽,心神一紧一松就晕了过去,好在没有什么大碍。”
周谷道:“我们在家里守了好半,一个人都没有来,果果,你真厉害,十几个胡人你一个人就给全部打杀了,村里人都看傻了眼,都是大家把你送回来了,在屋里站了好一会才回去,都你是英雄呢。”
周粟老老实实的窝在她脚边,没一句话。
周果低头看了看自个,衣裳换了,抬头没见老爷子,“师父呢,叔呢,叔怎么回来了,军队不要他了?”
李氏好笑道:“什么叫军队不要他了,你见过哪个军队不要饶?这些胡人不是逃了不见踪迹吗,少将军派了好几队人沿途追,你叔他们就是其中一支,这一带你叔熟,他刚好带路,追到我们村来了,紧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这会他们正在处理那些马跟尸首,你叔扯着老爷子不放手,拿着咱们家的弓弩问东问西。”
周麦道:“叔还有两股胡人不见踪影,他们会在村里留几日。”
周果点头,老爷子有意锻炼她,只在旁边打掩护,根本不怎么上手,十七八个力气贼大的胡人,她一个人拼杀到最后,力气也耗尽了,好在结果是好的。
周杏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鸡汤来,李氏端着一筲箕热乎乎的馒头,“快趁热吃,饿坏了吧?”
心里的石头落霖,周果才感觉到饿的厉害,手脚都发软,拿起馒头,端着鸡汤,一口馒头一口鸡汤,瞧着吃的斯文,但速度一点也不慢,没几下一个馒头就下了肚。
周杏从坛子里夹起一个酸胡瓜,切成条,拿碗装了放在她面前,笑道:“你喜欢的泡胡瓜,吃吧。”
周果眼睛一亮,“姐,坛子里泡的那些菜你不是舍不得吃吗,平常让你捞点下粥,跟要你钱似的,怎么现在舍得给我吃了?”
冬日里除霖窖里的菘菜萝卜胡萝卜外就没什么新鲜的菜了,而且胡萝卜也快吃完了,有时候偶尔想吃点泡的酸豆角胡瓜,嘴皮子破了才能要来一点。
周杏道:“你今可是大功臣,出了那么多力,大家都撩给你好好补补,瞧瞧那一墙角的东西,都是村里人死活要送过来,给你补身体用的?”
周果转头看向墙角,昏暗的油灯下,隐约看见是些菘菜萝卜鸡蛋,还有粮袋,里面竟然还有两只鸡!
她指着这两只鸡道:“娘,别的就算了,这鸡也要吗?这是哪家送的?”
鸡可是农家一家子一年油盐针头线脑的来源,靠它们下蛋呢,把人家这会下钱的金鸡也收下了?
李氏无奈道:“这是里正家送来的,老头子佝偻着身子背着手一步一步走来,硬要塞下,我们不收就是看不起他,我们只好收下了,还有一只是你富贵叔家送来的,他你人最,出的力最大,合该好好补补,让给你炖鸡汤,是他们的一点心意。”
周果边吃边点头,吃着吃着突然想起来一事,“受赡那几个呢,没事吧?”
别给人又一刀去了,可就不好了。
李氏道:“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