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一个念头——若是能这样和师姐一直走下去多好!
这一刻。
他忘记了先前刚刚遭遇到的背叛,忘了对祖爷爷的恼怒和愤恨,还忘记了绝刀刀意的侵蚀。
“噗哈哈,哎,”凌音容听完曲子笑得牵扯了伤口,呲牙笑道:“这什么歌,曲调好怪。”
陈远脸上罕见露出几分腼腆,“我也不知,是小时候二弟教我的。”
“他说,分隔两地的人都在同一片天空下,哪怕看不到对方,只要还能看到星星,那便说明彼此距离不远。”
凌音容面露古怪,“哎?他为何这样说?”
陈远脸上略微发烫:“因为那时候我想父亲,当时他刚刚北上戍边……”
凌音容恍然,笑着说:“和我说说陈逸吧?虽说我没见过他,但听上去他是个很有趣的人。”
“好啊。”
随后陈远便滔滔不绝的讲述起来,大都是从他娘亲周婉仪有了身孕之后的事情。
两人一起接受先生们的教导,陈逸从来都是最认真听讲的那一个,还监督他学习。
两人一起筑基,而他持续泡了一个月的药浴,陈逸却只有半个月。
说到最后,陈远想起小时候陈逸与林雪茹订婚,不由笑道:
“当时二弟和邢国公千金订婚,最初我问他,他说婚姻很麻烦,不愿意订婚的。”
“他还告诉我,订婚就是给自己找了位祖宗,要处处让着她。”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让你往东,不能往西。”
凌音容笑着问:“啊?他真这么说?”
“是啊,但我问他为何同意订婚时,他又说订婚好处很多,有人给他暖被窝,让干嘛就干嘛……”
凌音容脸上笑容消失,咬牙道:“他这么说,前后矛盾吧?”
看样子陈逸师弟小时候一直在欺负陈远,哼哼!
“好像是,”
陈远反应过来,却是又想起后面一段,继续道:
“不过后来我也想找人订婚,他却是让我先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还说是‘大空佛子’让他拯救世人,什么不入地狱之类的。”
“师姐,你说二弟说得对吗?”
凌音容沉思片刻,猛猛点头。
“我觉得陈逸师弟说得没错。”
小孩子订什么婚,确实要先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才行。
陈远笑了笑,他就知道二弟不会骗他。
“是吧,还有其他的事情……”
两人从入夜走到深夜,一直走到密林深处,说说笑笑之间,四周死寂的可怕。
不仅没了任何的妖魔气息,隐约还能感受到一丝的肃杀之气。
陈远脚步一顿,刀意扩散二十里,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
思索片刻。
他神色轻松的说道:“师姐,今晚我们就在这里休息吧。”
“嗯。”凌音容轻轻点头。
陈远没有犹豫,如先前一样,他随意的找了一棵巨大的树。
在高处树干上挖空后,将凌音容妥善安放进去。
“师姐,你在这里休息片刻,我去四周转转,看看能否找到一些药草。”
“嗯,速去速回。”
凌音容不疑有他,安静的靠在树洞内闭上眼睛。
她身上伤势太重,坚持这么久已是极限,如今放松下来只觉得一阵疲惫袭来。
甚至她都没察觉到洞外被陈远盖上了那层树皮。
陈远小心的掩盖住一切痕迹,又清除掉周遭气息朝另外的方向走去。
直至片刻走远一些,他才转过身看向凌音容所在的那棵树,脸上露出一抹微笑。
“师姐,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话落之后,陈远猛然闪身疾行,向远处奔去。
直至此刻,身后追击而来的数名身形高大的蛮人方才现出身形,呼啸着追着他而来。
为首一名戴着青铜色狰狞面具的萨满,身高足有五丈,挥舞着手中一根三丈长的金色狼牙棒,死死盯着陈远。
“萨——魏人,你,跑不掉!”
“呜呜!”
炸响的呼啸声,打破了密林宁静,也让刚刚安睡没多久的凌音容惊醒。
她睁开眼睛,看着黑暗的树洞,心中生出一些不好的预感。
侧耳倾听片刻,她推开挡在外面的树皮,向远处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