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滁州府城的路上,陆柏紧随在张玉恒的身后面色略显焦急。
目前在滁州府城内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快两天的时间,这暗查是丝毫没有任何的进展。
从赈灾的现场再到存放赈灾粮食的仓库,凡是值得怀疑的地方均已亲眼见过。
只是从中查找不到任何的问题。
陆柏眉头紧锁,异常纳闷的说道:“这次真是活见鬼了!”
“我就不信那个狗官,处处都能为徐太史那个老匹夫遮掩的这么好!”
“难道那个徐太史和地方的这些官员们就真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算是偷梁换柱那也是需要时间的啊,怎么可能一点问题都发现不到!”
“你之前得到的那些消息到底准不准?”
面对陆柏接二连三的质疑,张玉恒却依然沉得住得住气。
而且,此次到大悲寺库房这一查探也并非是一无所获。
看到陆柏现在无比心急的样子,张玉恒沉声道。
“谁说这次是一点发现都没有?”
陆柏闻得此言当场一愣,瞬间精神抖擞。
“里里外外的赈灾粮咱们都查验过了,赈灾所用全部都是新米!”
“而且朝廷所播的赈灾粮食的数目也对!简直无任何地方可挑剔!”
“你发现哪里有问题?我怎么没发现哪里有问题?”
面对陆柏的连连追问,现如今张玉恒也不在她的面前卖关子了。
自从进了这滁州府之后,连续两天的时间都是在走马观花。
这走个过场的好戏在张玉恒这里也已经演完了,眼下也该到小爷我出手的时候了。
张玉恒依旧信心满满的说道:“陆柏,虽然你有一身的好武功,但你却不懂得察言观色!”
“难道你没察觉到,在我靠近那些粮食的时候,张钧那个狗官的神情很紧张么?”
“咱们一走,那个狗官立刻就变得的一身轻松!”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张玉恒的话音刚刚落下,一直在身后细听两人攀谈的赵辰,却忍不住的开口道。
“玉恒,那个张钧是因为心虚才会有如此的反应!”
“那就是说明他还是心里有鬼,那大悲寺里面还是有怕被咱们给发现的东西!”
“咱们想要找的铁证,那一定就在大悲寺!”
张玉恒转头看向了身旁的赵辰,心里在庆幸。
好在滁州此行,身边带来的这些人还有一个聪明人。
张玉恒轻轻的叹息了一口气,随后接着说道。
“库房里面存放了那么多的粮食,大部分的粮食都被积压在了最下方!”
“咱们所能进行抽检的只能是堆放在最上层的那些装粮食的袋子!”
“咱们抽检的那些粮食虽然没有任何问题,但不代表所有的粮食都没问题!”
“被积压在最下方的那些粮食一定有问题!”
那秘书省宁太史既然以次充好偷换了朝廷的赈灾粮,而这滁州道路泥泞,完全没道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偷梁换柱。
将那些有问题的粮食,全部换成了装满库房的新米绝无这个可能。
而那些有问题的粮食,一定还存放在大悲寺。
自从进了大悲寺的大雄宝殿,陆柏留意道张玉恒的手掌不断地拍打着装满粮食的袋子。
倒是不怀疑,张玉恒光是隔着一层麻布片就能感觉到里面的粮食是好还是坏。
“既然你觉得积压在下方的粮食有问题,那你为何不让人当场打开袋子进行检查?”
“如果那些粮食真有问题,你作为监察御史完全可以对那些狗官兴师问罪!”
“当面拆穿那些狗官的鬼把戏,证据确凿难道害怕他们抵赖?”
“那些狗官还能作何解释?我就不信……”
以陆柏直来直去的性格,是一旦找到点证就迫不及待的将那些官员给法办。
张玉恒闻得陆柏此言,还不等她的话全部说完,张玉恒立即抬手将陆柏的话给打断。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
“别看张钧是个马屁精,那个家伙可是一个奸猾狡诈的老狐狸!”
“如若当场将那些有问题的粮食都找出来,最多只能定他一个保管不善的大罪!”
“如何能证明那些粮食,是被徐太史他们给掉过包的那批粮食?”
“就算是论罪也是论张钧和那些县衙官员的罪,光凭那些这又如何能让陛下有充分的证据砍了张钧那个老匹夫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