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真虚伪。
真是假惺惺的大人。
加起来真实年龄比对面两个人都大的姜沐心中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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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下午,姜沐都带着艾拉在逛神农氏族地。
这里本就很大,大到能迷路的程度,更别说,姜沐总是很会扯淡,扯着扯着,时间就过去了。
“且看那女子手执离婚协议书,大喊一声‘律法助我’,男人大惊失色,喊了一声‘苦也’,乖乖奉上半边房产,当做赔偿……”
艾拉思考了几秒,疑惑:“为什么离婚协议书就能分掉一半房产?”
“设定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为什么设定就要这样?”艾拉更疑惑,“而且我为什么感觉,你说的好像离婚很常见的样子。”
姜沐心说不用感觉,当年我当律师的时候,离婚确实是最常见的官司之一。
我还见过法庭上为了证明感情不和当庭互殴的呢。
“我也不清楚。”姜沐摊手,“大概在一些人看来,结婚就像门生意?做生意,当然要算计得清楚一点。”
艾拉委实觉得这种行为脑子有病。
姜沐笑笑:“说起来,如果一个故事的开头是某位学妹突然要求和男主角领结婚证,你觉得这会是什么类型的故事?”
“唔,爱情故事?”艾拉思索,“我好像在我妈妈看的偶像剧上面看过类似剧情。”
“没错。”姜沐调侃,“总不可能是恐怖故事,对吧?”
领证只是为了分你的家产什么的。
怎么可能存在呢?
……所以,我才不适合当律师啊。
他想。
大概是察觉到,少年人的心情有些低落。
艾拉不再说话,静静陪着他走。
黑色和白色的靴子并着排前行,像是交替落下的围棋棋子。
水和雪的交融,被踩出轻敲玻璃管的清脆声音。
下午的阳光总是温柔,垂落的冰棱,折射出剔透的光。
两个人坐在一处房檐下,静静地听雪水的滴落声,观察从对方口中呼出来的白雾。
艾拉呵了呵自己的手,热腾腾的雾气,试图让自己变得暖和起来。
眼睛忽闪间,长长的睫毛,黏在洁白如瓷器的肌肤上。
姜沐侧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自己手上厚厚的女式棉手套。
这双手套当然是艾拉的,很宽松又很暖和,是被她强硬套在自己这边的。
就在自己掰断那根冰锥之后。
少年人想了想,把手套脱去一只,递过去。
艾拉摇头:“你用。”
“手已经冻红了。”姜沐说。
“别小看我哦,我可是健健康康的女孩子。”
“你知道冻疮么,手脚发痒,皮肤红斑又肿胀,可能连锅都掂不起来。”姜沐淡定道,“重要的是,手会很难看,不论再漂亮再柔软的手,都会变得非常难看……”
艾拉:“……”
她发现姜沐不愧是律师。
不论说什么,都能很有说服力。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
“一起用。”艾拉先退一步。
说罢,也不等姜沐说什么,突然握住少年人的手。
……真热。
艾拉想。
原来男生的手都是这么热的。
热得都快要融化掉了。
纤细又柔软的手指,缓缓摸索出少年人的指缝。
窜进去。
相扣。
最后,再套上手套。
“……这样就好了。”艾拉低声说。
或许是因为姜沐的手真的很热。
她稍稍侧头,托住腮,像是试图用树叶掩住身形的梅花鹿。
惊人的热量,从托住自己脸颊的那只手传来。
真热。
艾拉又想。
微风吹拂。
梅花稍稍摇摆,甩去绯红的瓣。
姜沐看着那只塞进了两只手的棉手套。
他抬头,看女孩调皮的发梢,温软如玉的耳垂。
以及指缝间,被绯红浸透的,比梅花更美丽的肌肤。
——姜沐突然又想说出一些话了。
一些不应该说的,也不能说的话。
好在这次他控制住了自己。
没有被自己稍颤的心跳,混淆了理智。
于是一时无声。
“好哦。”
艾拉开口。
姜沐侧头,没听明白。
“什么?”
“我说,好哦。”
“‘好哦’是什么意思?”
“好哦的意思是,可以哦。”艾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