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悬崖之底的地衣,其实也正是因此而受到了一些光照。
在萤生仔细清理掉燃烧痕迹,并以【点化】加速地衣生长后,因着那一缕阳光,它们的生命自此有了一抹青绿。
举杯,饮尽,口中空无一物。
萤生低头朝紫砂壶中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边走神,一边将它喝干了。
嘛,管他呢。
那种事情就算被发现了也无所谓,除非他们刚好认识一位心理医生,再认识一位魔术师,还聚在一起仔细探讨。
可能性不是很大呢。
而且【点化】这种技能,绝对是来自更高维度的力量,按照人类现有科学,很多东西完全解释不通。
“我去再泡一壶。”
相田雅世第三次放下书,拿起紫砂壶,欲要起身。
萤生轻叹,将紫砂壶的壶盖放了回去。
“心不静就心不静,为什么要找各种借口呢?”
相田雅世恍若未闻,另一只手拿起她和萤生使用的茶杯,转身便走。
“情结并不一定都是消极的和起反作用的,下一句是什么?”萤生问。
相田雅世脚步顿住,回头看去,见萤生并没有去翻她的书,平静的眼波中微微荡漾过一点涟漪。
“它可能而且往往会成为一个人灵感与动力的源泉。”她答道。
“你这不是很清楚吗,心理辅导师小姐。”萤生微微一笑,“介意和我说一说吗,你和麻生先生的故事。”
相田雅世沉默了几息,毕竟还是走了回去,看向那本书。
“你也看过?”
“在青山精神病院住院的时候看过一些,浅尝辄止,它不适合我。”萤生随意道。
“精神病院?”相田雅世秀眉微蹙,“你总不会是医生,水月先生,不要告诉我你还是一位病患。”
“哦,你难道要加钱吗?”
“…………”
相田雅世无语,她承认自己最开始做的稍微有那么一点过分,但主要还是本身对毛利小五郎的表现颇为介意。
不过后面一来二去,她现在所做之事,早就不单单是一位被雇佣的心理辅导师那么简单了。
“安心,这世上比我问题严重的人多了去了,比如你现在就是。”萤生笑道。
“……我自认还是一位正常人。”
相田雅世其实不是很想和萤生聊这些,但萤生的话却总是让她感觉不说些什么就不痛快。
“请注意我的定语,‘现在’,心理状态无时无刻不在改变,不是吗?”
“但‘心理正常’的定义可不是依循这个,它更多是涉及……”
如同流水一般,谈话自然而然便进行下去了。
当相田雅世觉得有些口干,忍不住将自己之前嫌弃的杯中茶水也一口饮尽时,才蓦然惊觉。
自己今天是不是大违平常,话太多了些?
抬头看向萤生,对面依旧是那副挂着一抹浅笑的温和面容,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中熠熠生辉,尽是专注神采。
期待、鼓励、憧憬……
如果说相田雅世在萤生眼中除了自己还看到了什么,那一定就是上面那些。
为什么会是这样?
相田雅世毕竟是一位职业心理辅导师,手中转动着瓷杯,下意识就分析起缘由来。
回到话题最开始,不难发现,萤生的表现就好像是……
班门弄斧?
不自量力地在专业人士面前显摆自己的业余,让人不由想要戳穿他的空架子?
而一旦仔细聊起来,又会发现他好像变成了积极上进的好学生,同时思维敏捷、举一反三,让人成就感爆棚,忍不住便一直教导下去,不知不觉中,又会转移到其他的话题。
连绵不绝,自然而然。
一想到这里,相田雅世看着萤生的眼神都变得有些不一样起来。
“水月先生,这些也是在精神病院学习的技巧吗?”
“哈哈,大概吧,那里面可是人才济济,我出院那天就衣食无忧了。”
萤生只是微一眨眼,相田雅世就注意到他眼中原本那些神情转瞬消隐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如既往的洒脱与淡然。
但,那眼中她自己的身影,分明愈发清晰起来。
莫名的,相田雅世忽然想到了镜子,想到了萤生的姓氏。
水月。
如果以他双眸为水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