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顺带的。
不过这些话萤生当然不会说出来,只是告诉她,另外两人的心理素质不如她,暂且不要告诉他们这些,等悬崖那边传来异常动静之后,再找机会向那两人递话。
从事后来看,铃木绫子完成的很好。
“有什么可以帮助死神先生的吗?我想要用实际行动表达歉意。”
在萤生背着大包裹走山路,即将挂断电话之际,铃木绫子轻声询问。
萤生眉梢微挑,这是想要给铃木财团搭上一条神明的线吗,不愧是财团大小姐,颇有把握机会的勇气。
但他这个随手披上、用完即丢的马甲,需要铃木财团帮助什么?
萤生说:“什么都不需要,就这样。”
马甲和本体可是要分开的,两边都和铃木财团有了牵扯可不好。
“那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死神先生呢?”
铃木绫子的声音中莫名有了一丝急切,萤生心内颇觉好笑。
你堂堂一个活人,那么着急见死神干嘛,难道不该是希望永远都见不到吗。
最差也该百年之后再见吧。
萤生笑道:“有缘再见,但我希望与伱永世不见,永别了,绫子小姐。”
言罢,挂断电话。
此时已然接近中午,明媚的阳光完全突破了天上的薄云,投射到大地上。
下山的道路依旧颇为泥泞,但却已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辉。
萤生大步下山,口中颂念。
“天地玄宗,万炁本根。”
“广修万劫,证吾神通。”
………
………
中午一点,平塚市的海岸线愈发远去,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也低伏成了一层灰白的甲壳,遥遥看去,与东京湾的一只触手相合,看起来就像一只变异的独角仙。
宽阔的游轮甲板后方,萤生躺在太阳椅上,戴着大墨镜,在柔和的海风中惬意午睡。
昨天下午虽然在警察医院里睡了一觉,但到了现在,电量也有些不足了。
更远一些的海风中,有年轻男女们的欢笑一并飘来,不时还有水声哗啦。
那是甲板前面的泳池,有许多人在那里打闹嬉戏。
“水月先生不过去吗?”
躺椅之旁,轻微的书页翻动声后,相田雅世平和轻柔的声音传来。
萤生轻轻笑了声:“不要打扰我睡觉呀,那边太吵了。”
“哦,我知道了。”
相田雅世继续静静地坐在一边看书,有时轻柔的海风看的快了,她便轻轻翻回来,不骄不躁,淡然自若。
也不知过了多久,甲板前面有人咚咚咚地跑过来。
“水月……”
他话刚刚出口便即顿住,脚步也停下了,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觉得自己应该将呼吸和心跳也完全停下。
甲板尽头,白色围栏边,两位白衣人一躺一坐,书卷翻动,静谧和谐。
与海天交融,如诗如画。
那人莫名觉得,自己现在是不是应该吟两句诗词歌赋出来,不然完全对不起自己见到的这一幕。
可惜他憋了半天,在心里惭愧了一番自己没文化,轻手轻脚,悻悻然离开了。
他原本要说什么来着?
忘记了。
甲板尽头,萤生轻轻一笑。
“多少点了?”
相田雅世看了一眼手表:“下午三点半,以邮轮的速度,距离月影岛大概还有一个半小时。”
“真方便啊,我刚刚笑了吗?”
“刚刚?是两个半小时前吗?的确是,那时候风中有兰小姐的笑声。”
“哦?看来你看书很不认真。”
“你是雇主,我总得留下心神在外面,免得你有什么吩咐。”
相田雅世看完当前段落,将一片绿色书签放在顶端,合上书本。
萤生在躺椅上伸了一个懒腰,探手将一边的遮阳伞拉过了一些,遮住头顶,却没有起身。
“你这话未免也太奇怪了些,你是心理辅导师,又不是全职保姆。”
相田雅世没接这话,转到自己关心的事上:“需要我现在介绍一下月影岛上的大体情况吗?以及当年事情可能的知情者。”
“稍后再说吧,免得再和小兰复述。”
萤生偏头看了眼相田雅世手中的书,绿色外边,封面大部是白色,边缘有着刻意为之的潦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