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逸飞的亲笔信通过暗卫营的渠道,当晚便传向永顺州和北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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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家村里,韩朵朵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身上盖着被子,神色略显萎靡。
那夜,她梦到丈夫浑身浴血,将她径直从梦中惊醒,也正因如此见了红。
孟大夫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稳住了胎,可她的心却始终无法安定下来。
娘说小师妹去送新炸药,可她隐隐觉得,师妹是为了常逸飞而去的。
她不想让娘和长辈们担忧,故而没有追问。
只是,她心里始终不太舒服,人也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下去。
“小姐,小姐,姑爷来信了!”
就在她暗自伤神之际,院门口忽然传来欢喜的惊叫声。
韩朵朵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只见欢喜一溜烟地跑了进来,手里还攥着一封书信。
韩朵朵眼中瞬间掠过惊喜与不敢置信之色,她猛地自摇椅上起身,被子滑落一旁也无暇顾及。喜鹊赶紧伸手将人扶住。
她颤抖着伸出手接过书信,指尖轻轻触碰那熟悉的字迹,眼眶已然泛红。
小心翼翼地拆开信,目光急切地扫阅信上的内容。
看着常逸飞倾诉的思念、报的平安以及对她和孩子的牵挂,泪水夺眶而出,滴落在信笺之上,晕开一小片墨渍。
“他没事,他没事……好好……”韩朵朵喃喃低语,脸上交织着欣慰与激动的神情。
一旁的欢喜瞧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也跟着擦拭起泪水来:“小姐,姑爷肯定很快就会回来的。您现在可别太过激动,肚子里的小少爷都八个月了,得保持情绪平稳。”
韩朵朵轻轻抚摸着高高隆起的腹部,微微颔首:“嗯,他会回来的。”
从这一刻起,她心中的不安似乎缓缓消散,那眼中重新燃起了希望的火光,整个人都活泛过来。
叶妙音和孟大夫也得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
“娘,孟爷爷,夫君他来信了!他没事!”韩朵朵语无伦次的对二人说道。
二人闻言心中都松了口气。
叶妙音上前扶住女儿,眼中欣慰又心酸:“是是,娘听见了!这下你能安心了吧?快躺下,你这肚子可再禁不起折腾了。”
“躺好了,让老头子再给你把把脉!”孟大夫没好气道,“都跟你说了梦是反的,梦是反的,非不信。”
韩朵朵涩然一笑,乖乖坐了回去。
常逸飞在信中说了,他们在嘉县确实遇到了刺客,只不过他们人多,把对方都放倒了。
因为动静太大,惊动了官府,所以要协助调查几日,会晚几天回来。
另外,他说柳絮也和他汇了,正好他能给她说说南疆的情况。
并保证,一定会在她生产前赶回来。让她放心,乖乖的在家等他回来。
常逸飞也给常家主去了信报平安。
而给慕凌轩的,主要是说黑衣人的事。
这几日玄七他们想尽办法拷问,柳絮更是把以前在电视上看到的滴水刑都用上了。总算从那两个黑衣人嘴里套出些东西。
对方不仅在永泽州有眼线,连永馨都是他们的人。
就在柳絮安排玄七带人尽快把炸弹送去前线时,收到了暗卫营的传信。杨荣的亲卫队出了叛徒,炸药被暗自调包,且永馨州出动水军,意图围剿戊边军和杨荣带去的援军。情况危急,即将破城。柳絮他们希望杨荣撤军。
柳絮读完传信,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深知这一情况的严重性。手中的信纸被她攥得紧紧的,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喃喃自语,脑海中迅速思索着应对之策。
玄七在一旁看到柳絮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姑娘,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柳絮深吸一口气,将信中的内容告知玄七。玄七听后,也是眉头紧皱:“这可麻烦了,调包的炸药若在战场上使用,后果不堪设想,而永馨州的水军来势汹汹,杨将军他们怕是陷入了绝境。”
“必须尽快通知杨荣将军,让他撤军,保存实力才是首要。”柳絮当机立断,转头对玄七说道,“你立刻安排人,用最快的速度将我的信送去给杨荣将军,一刻也不能耽误。”
玄七领命而去,柳絮则在屋内来回踱步。她知道,此次危机不仅仅关乎杨荣所率的军队,更关乎整个边境的安危和局势的稳定。如果杨荣不及时撤军,一旦被永馨州的水军包围,那便是全军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