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坚,你就告诉我,林泽豪在和记是什么身份,我找一个中间人,跟他的大哥谈谈,实在不行就认怂给红包,总能解决。”
郑裕桐呼出一口烟雾,下意识的按了按正在跳动的太阳穴,事业上遭受重大打击,刚刚老婆还吵着要离婚。
一次性遇到如此多烦心事的情况下,使得他的情绪有些低落,头脑转动的速度,也不像平时那样灵活。
换句话说,就是有些浑浑噩噩的感觉,虽然不明显,但确实有这方面的趋势。
“找他的大哥谈谈?认怂给红包?”
“裕桐,你真的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你既然知道和记,难道就不知道威龙豪吗?”
“威龙豪是和记的龙头坐馆!整个和记几万人就属他最大,你去什么地方找他的大哥?”
此时此刻,电话那头的冼伟坚已经站直了身子,虽然新加坡的阳光很是温暖,但他却依旧感觉到一丝彻骨的寒冷。
要知道,新世界发展,虽然郑裕桐是大股东,但也有他的一部分股份在里边。
如果因为得罪了林泽豪,使得公司出现了什么损失,他也得跟着受无妄之灾。
简直就是人在酒店坐,锅从天上来。
而且,冼伟坚已经听明白了,虽然郑裕桐有着各种各样看似合理的借口,实际上他就是看林泽豪年轻,下意识的就没将对方放在眼里。
虽然,林泽豪江湖方面的身份,不属于人尽皆知的情报,只在一个特定的圈子内流传,但对于他们这个级别的富豪来说,要是认真想查,总能知道的。
这说明,郑裕桐从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轻敌了,很多细节完全不以为意,甚至连最基本的背景调查都没做,才最终酿成苦果。
听到冼伟坚的话,郑裕桐下意识的站直了身子,手里的话筒,也掉落在地上,使得电话那头的冼伟坚,听到一声巨响,连忙将话筒远离耳朵。
直到嘴里叼着的香烟,烧到了郑裕桐的嘴唇,灼热的疼痛,才使得他下意识的清醒过来。
郑裕桐完全没想到,在他眼中,只是一个连毛都没长齐的后生仔,竟然是港岛四大社团之一的龙头坐馆!
而且,什么时候这些没文化的四九仔,不去抢地盘,收保护费,竟然也开始做起了生意?
最重要的是,做生意也就算了,竟然还做得这么好!
单单是一个和记珠宝,刚成立没多久,就已经有了追赶周大福的趋势!
混社团混到了最大嗮的那一个,做生意做得也相当的巴闭!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完美的人吗?
郑裕桐还自诩前辈,与林泽豪这么一比,他这些年都算是活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
郑裕桐感慨几句之后,整颗心立刻就跌到了谷底。
他一个做正行生意的商人,得罪了这种江湖大佬,以后还有活路吗?
他可是从跛豪那个年代过来的,深知这些社团大佬到底有多么的难对付。
就算现在法律健全,这些人不敢随便闹出人命,但以林泽豪的江湖地位,完全可以让周大福,永远没办法开门做生意。
就算每次派出去的人都被抓住,但是以和记的体量,小弟还没被抓光的时候,郑裕桐绝对先挺不住破产。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在正行搵水的富豪们,都不愿意得罪江湖大佬的原因。
在这个年代,赚银纸或许很难,但要是想将一个搞到破产,办法就太多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连忙捡起地上的话筒,无比慌张的说道:“伟坚,这个关键的时候,你可得帮帮忙啊。”
“毕竟,新世界发展,也有你的一份,你也不希望看到我破产吧?”
冼伟坚长叹一声,道:“其实这件事情,完全没必要弄到现在的地步,我听说这位威龙豪,绝对是先礼后兵的典范,他一定给过你一次机会,只不过你没有珍惜。”
闻言,郑裕桐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强忍着内心升腾的怒火,道:“他派人杀了我的幸运钻石,而且还将马头扔在我卧室的床上!”
“但凡是个男人,谁能忍受这种挑衅?”
“就算他是和记的龙头,难道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吗?”
顿了顿,郑裕桐缓缓说道:“现在可是法治社会,如果他得理不饶人的话,大不了我就报警,举报林泽豪的社团身份!”
“他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好过,大不了就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