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夫人的请帖就在半个月后,虞清欢除了给她挑一件贵重的贺礼之外,还准备了一份来自罗流玉亲手所制作的保命丸。
这样药丸很是难得,毕竟所用的药物都价值连城,无法批量制作。
既然柴老夫人是言祖母的姨母,两家有交情她又亲自张口点了自己过去,虞清欢不能赴约只能送些重礼,才能不伤两家的体面。
就在她正盘算着如果要用脚伤的借口的话,这些日子只能待在家中不便外出,该如何分配这些时间,还要着手准备前往玉州的事宜。
“小姐,时晟公子求见。”采荷上前对正着看玉州游记的虞清欢说道。
虞清欢眼皮一跳,言时晟偶尔还是会被言祖父叫到府中来,毕竟他们之间也有着割舍不掉的感情,但大部分时候他都不会来打搅自己。
这个时候他来找自己,她大概能猜到意图。
见虞清欢有些迟疑,采荷贴心地说道:“小姐不想见他,那奴婢将人给打发了。”
毕竟言时晟总不能强闯女子闺房,小姐说不见就不见。
“不必了。”虞清欢将手中的书放在桌子上,起身往院子外的方向而去。
她走出院子,正好看见言时晟一直盯着自己的方向,看来他也在担心自己不会见他。
言时晟迎了上前:“时欢姑娘,我有事情想问问你。”
虞清欢见他这副认真的模样,开口道:“问什么?”
“你是不是知道母亲的去处?”言时晟脸上带着一丝为难,但还是说道,“母亲应该早就来了京城,可我一直没有她的消息,后来我又去问了言家的一些下人,他们都说不知道。”
虞清欢微微挑眉:“所以你在怀疑我?”
言时晟盯着虞清欢的眼睛,点头道:“是,因为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其他人。”
虞清欢嗤笑出声,并未否认:“是我又如何。”
她也没打算将事情一直瞒着,毕竟从言时晟带着言祖父言祖母来京城已经过了几个月,在江州的乔氏再怎么也应该明白过来事情的真相,言家人都知道以她的性子就算是想要逃避也只会逃避一阵子,不可能一直待在江州。
言家人见不到乔氏自然会心中起疑心,根本瞒不住他们。
言时晟见虞清欢如此痛快就承认了,微微一怔,随即松了一口气,又问道:“母亲现在在哪里?她还好吗?”
虞清欢的目光直直地看着言时晟,将他的担忧都看在眼里,然后缓缓地笑了笑,只是那笑里带着几分冷意:“放心,她毕竟是我的生母,我当然不会对她如何。我可不想背上一个弑杀亲母的名声。”
“我能见见她吗?”言时晟见虞清欢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善,知晓她不喜乔氏,但仍旧还是有些不放心。
虞清欢摇头:“不能。”
言时晟愣住,不解地询问道:“为什么?”
虞清欢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因为她不在京城。她虽然是我的生母,但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感情,而且你我都清楚,她并不喜我,我也厌恶她,既然两看相厌,我当然不会让她在我的眼皮底下晃悠。”
言时晟皱眉:“她怎么可能不在京城?龙虎镖局的大当家说已经将人安全护送到了,她不可能再回江州的,而且江州也找不到她。”
虞清欢抬脚走了几步,走到这花园里的小亭子里,坐在了石桌上。
她看向言时晟:“她既不在京城,也不在江州,在我给她选的一个风水宝地里,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言时晟走到她的身侧,坚持道:“时欢姑娘,我想见见母亲。”
虽然他觉得虞清欢并不是个坏人,但也不禁为乔氏担忧起来。
“你的母亲在虞家,你去了就能见到。”虞清欢面不改色地说道。
言时晟无奈地说道:“时欢姑娘,你不能这样。”
虞清欢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没办法,谁让她栽到了我的手上呢。”
言时晟道:“虽然母亲她当年做的确实不对,但应该给她一次解释的机会,或许当年她有什么难言之隐呢?”
“所谓难言之隐,就是因为觉得我的命格不好,所以嫌弃我,抛弃我,厌恶我。”虞清欢站了起来,面对着言时晟,语气里带着几分冷然,“这样的答案,你满意吗?”
言时晟整个人愣住,现在闻人家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自然也清楚其中事由,很快便联想出了事情的真相。
虞清欢,她也是被闻人家所断言那些命中带煞的人。
难怪母亲从来不去关注她自己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