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此话当真？若真能如此，殿下便是我们西藩的大恩人啊！”

扎西再次举起酒杯，“殿下，我再敬你一杯！预祝我们合作愉快！”

沈墨笑着与他碰杯，两人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扎西的脸上泛起了红晕，说话也更加直爽起来。

“殿下，实不相瞒，我们西藩苦这饥荒久矣！年年颗粒无收，百姓饿殍遍野，若不是……唉，不提也罢！”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

沈墨不动声色地看着他，心中暗暗思忖。

看来这西藩的饥荒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

这倒是个好机会，可以进一步拉拢西藩。

让他们成为自己对抗夜无殇的坚实盟友。

“扎西，你尽管放心，本殿下一定会尽全力帮助西藩摆脱困境。”

“等战事结束，本殿下不仅会派人传授农耕技术，还会拨付粮草和物资，帮助西藩重建家园！”

沈墨虽然对西藩不怎么感兴趣，但也听闻，他们那边常年因为各种水灾泛滥，不仅冲毁了庄稼，还冲毁了房屋，导致百姓们生活凄惨。

被逼无奈，西藩的王上这才派扎西带着人来边境找栖身之地。

奈何边境贫瘠，这里的环境也没比他们被淹的地方强到哪儿去。

扎西闻言，激动得热泪盈眶。

他一把抓住沈墨的手，哽咽道：“殿下大恩大德，扎西没齿难忘！以后西藩上下，唯殿下马首是瞻！”

沈墨心中暗喜，面上却不动声色。

他拍了拍扎西的手背，安慰道：“扎西，不必如此，我们本就是盟友，理应互相帮助。”

庆功宴一直持续到深夜，众人才尽兴而散。

沈墨回到自己的营帐。

然而，就在他准备休息的时候，一名亲兵突然来报，“殿下，营外抓到一个人，此人鬼鬼祟祟，说自己是附近的荒民，因为饥不果腹，所以才来到咱们这儿，讨要些吃食！”

沈墨听闻后，顿时眉头紧皱。

他怀疑此人莫不是夜无殇派来的探子吧？

以往可从来没人敢跑到他们这里来讨要食物。

这很奇怪。

沈墨吩咐那手下，将人带上来。

“殿下，人带到了。”

亲兵带着人走了进来。

沈墨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蓬头垢面的男人被两个士兵押着进来。

这男人活像从泥地里爬出来的一样，。

衣衫褴褛，污垢满身，脚趾头从破烂的草鞋里探出来。

沈墨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是哪里人啊？”沈墨问。

那男人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污垢的脸。

乱蓬蓬的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

只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

“小的、小的……是大乾人，家……家乡闹饥荒，家里人都……都饿死了，就、就剩下小的一个人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

“哦？闹饥荒？”

沈墨冷笑一声，“本殿下怎么没听说大乾哪里闹饥荒了？”

“你莫不是夜无殇派来的探子，故意编造谎言来扰乱军心吧？”

男人吓得浑身一抖，连忙磕头，“殿下饶命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小的……小的家乡在川城，去年发了大水，颗粒无收，百姓都……都饿死了……小的……小的逃难至此，实在……实在饿得不行了，才、才斗胆来军营讨口吃的……”

沈墨看着男人瑟瑟发抖的样子，心中疑虑更甚。

川城确实去年发了洪水。

可川城离这里有段距离。

男人是怎么流浪过来的？

面对沈墨的质问，男人眼珠子提溜乱转。

他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

忽然咚的一声重重磕在地上。

“殿下！求殿下开恩，收留小的吧！小的……小的愿意为大乾效力，哪怕……哪怕做个火头军，小的也心甘情愿！只求……只求殿下能给小的口饭吃……”

男人声泪俱下，磕头磕得砰砰作响。

很快，额头上便血肉模糊一片。

沈墨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心中冷笑。

这唱的哪一出？苦情戏？

他当从军是什么？

儿戏吗？

是个人都能进？

沈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男人，“你当从军是儿戏吗？是个人都能从军？你有什么本事？能骑马？能射箭？还是能舞刀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