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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飞狐兵马司。
赵孝骞坐在官署正堂内,蹙眉看着手里的一封密信。
密信是甄庆派人送来的,辽国上京盘查得厉害,这封密信是好不容易送出来的,三天三夜不停歇的奔行,才将密信送到赵孝骞的手上。
“苏轼被困在上京了?”赵孝骞有些不安。
从甄庆的信里,赵孝骞知道了上京如今盘查得厉害,尤其对出城的人,查得特别严厉,苏轼被甄庆安置在城内一处民居的暗室中,民居被辽军搜查过几次,暗室没被发现,苏轼的处境倒是暂时安全。
但麻烦的是,上京的各个城门盘查太严厉了,甄庆动用了各种人脉和手段,都没办法将苏轼安全送出上京。
耶律洪基对苏轼的杀心未消,全城搜捕苏轼的力度越来越大,甄庆现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很不踏实,就怕哪天辽军突然破门而入,发现匿藏苏轼的暗室,麻烦可就大了。
这个时候甄庆送出来的这封信,实际上是一封求援求救的信。
赵孝骞看完信后,不由一手扶额。
现在轮到他头疼了。
飞狐兵马司与辽国上京相隔千里,而且两国尚在战争状态,他能有什么办法救苏轼?
老家伙给自己添的麻烦不小,主要是相隔太远,双方立场敌对,想要救出苏轼,简直比登天还难。
辽国虽然没抓住苏轼,但苏轼人被困在上京,其实也等于成了辽国手里的人质,令赵孝骞投鼠忌器。
想想真是报应,赵孝骞前脚将辽国的皇太孙挟为人质,换取了天大的利益,结果辽国反过来把苏轼当成了人质。
难不成赵孝骞还要吐出去一些利益,才能换回苏轼?当然,上京还有赵孝骞布下的一颗暗棋,那就是萧兀纳,或许可以通过萧兀纳把苏轼送出城。
不过此举风险甚大,以如今上京严密盘查的现状来说,就算是萧兀纳给苏轼打掩护,出城也不容易,搞不好还会暴露萧兀纳。
失败的代价太大,不仅苏轼难保,还要把整个萧家赔进去,赵孝骞有点犹豫,难以决断。
思索良久,赵孝骞仍没想到办法,皱眉走出正堂。
仰头看着晴朗明媚的天空,今日春色怡人,阳光正好,四周茂叶如林,鸟鸣莺飞。
赵孝骞站在院子里,深吸一口气,顿觉心情舒朗开阔,头脑一清。
如此灿然的阳光下,仿佛连内心的阴暗面都变得光明起来。
接着赵孝骞神情突然一怔,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自己好像走进死胡同了,总想着搞点什么见不得人的阴谋诡计救苏轼。
其实何必这么麻烦?
不如堂堂正正向辽国要人,我大宋的使臣滞留你们上京,你有什么理由扣住人不放?
如今的大宋已今非昔比,赵孝骞完全有这个底气。
因为支撑他底气的,是麾下数万无坚不摧战无不胜的龙卫营将士!
所以,何必搞什么阴谋诡计,我直接要人,不给人就特么翻脸!
三思之后,赵孝骞的心情顿时跟春光一样明媚起来,不由哈哈一笑。
“来人,擂鼓聚将!”赵孝骞喝道。
三通鼓后,官署正堂内,龙卫营众将齐至。
赵孝骞翘着二郎腿坐在正位,一脸笑意地看着众将。
“诸位,我这里有个肥差,不一定有油水,但功劳簿上会记一笔,谁愿抽出空来出个差?”赵孝骞笑吟吟地问道。
众将一听“功劳簿”仨字,两眼不由大亮,几乎条件反射似的一齐朝前跨了一步,异口同声道:“末将愿往!”
赵孝骞一愣,接着摆手笑道:“不必这么多人,只有一个名额。”
座下种建中刚张嘴,赵孝骞眼疾嘴快道:“老种你坐下,这儿没你的事,你是龙卫营主将,不可离营。”
种建中悻悻坐下。
其余的将领又激动地往前跨了一步。
折可适抱拳大声道:“殿下,末将……”
“老折你也坐下,你太暴躁,不合适。”
宗泽上前一步:“殿下,末将……”
“老宗你也坐下,你有点小帅,我担心辽国的婆娘见色起意把你扣下。”
张嵘站出来:“殿下,末将……”
“老张你也坐下,这个……你太丑,有损大宋形象。”
张嵘瞠目而视,然后满脸受伤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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