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倒小了些。阿沅早起,在小院里练剑,细雨濛濛,也不沾衣。和尚亦是早起,不过在房里做早课,自念他的经文,各不相扰。
惟此时,那鬼琴乐放公子,想着少主大驾光临七柳镇,他便早早起来,要在庙里安排一处庭院。不想,才没走几进屋舍,就瞧见丁香树里,一个白衣丫头在练剑,定睛一看,竟是昨夜那姑娘!
他心里只道:这丫头倒大胆!昨夜竟不逃,还敢留连此处!
乐放悄悄退走,唤上秦花娘、霍珍,惟独没叫小乙,多半怕小乙心慈碍事。
却说乐放才走,飘瓦早听见动静,对着房外的阿沅道:“檀越,适才有个阿谁,在墙外鬼鬼祟祟,你瞧清没有?”
阿沅收剑入鞘,漫不经心道:“瞧清了,是个通身穿黑的晦气家伙!”
说着,阿沅转步到角门口,摆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没多时,那乐放、秦花娘、霍珍从廊下走过来,乍一眼瞧见阿沅立在那等候,皆是吃了一惊。
阿沅侧目,借着白日天光,细看这几位前辈。只见乐放自是一身黑衣,清瘦身材,面无血色,眼睛却兀自含着笑,好似勾魂的无常。而秦花娘一身竹青色褶子裙,头上一枝并蒂的青玉莲蓬作钗,眉心描三焰红莲,脸若娇花,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