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插手。”
“给我把人看住喽。”柳暗花不为所动,“但凡教她走脱,扣尔等仨月口粮。”闻言无不哆嗦,——连岸边水面都被锦鲤搅起阵阵水波,地上禽兽更小鸡啄米也似纷纷颔首,生怕就此少了三个月的吃食,争相挪动碎步拢得更紧。只给十三妹恼得!立身叉腰,环视骂曰:“一帮不讲义气、言而无信的孬种。当真禽兽不如。老娘要被你们气死。”手指孔雀,“今后自个儿薅毛。”后指灵猿,“白长这么大个儿。”又指食铁兽,“你盆盆奶没有了。”再指锦鲤,“你乐个屁。信不信老娘将灵泽湖排干?!”……总把四周禽兽挨个数落一通,十三妹无语蹲坐,殊不知远在道殃峰外,另有人更觉郁郁。王山原本屁颠颠正往不器院来,谁承想被落云子一声传音阻在山外,没奈何,只能从头到尾远远观望,不意越看越心惊。一个归元。一个炼气。何以斗出这番可怖景象?!劲浪搅动赤潮。狂风压迫呼吸。气息不畅,令人恍生错觉。所以从浪至那一刻到现在,同样一段时候,在围观弟子的切身感受却截然不同:有人坚信前后不过日常几口气儿工夫,有人却以为有十来次吐纳那么久……更有甚者觉得小半日就此过去了。且不论具体时长如何,单就院中当事二人来讲,这个过程其实只持续了仅一个呼吸,——满满一口气;待这口气被榨出胸膛,两边已然对轰了百十次。 一息,百十回合。一息,每人百拳。拳速是如此之快,以致于拳与拳的间隔几可忽略不计,无异于两百道拳劲转瞬间浑然一体宛若天成,恰似一拳轰出了两百拳的力道。想他两个炼体有成,每一拳中的磅礴蛮力本自具备开山裂石之威,而今两百拳劲混成一体,又该是何等恐怖?不啻造化之功!足可摧山坼地!其间纵有损费或散逸也只是小头,绝大部分拳劲得以留存,慢说丹境强者,便是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老怪迎面撞上也要慎之又慎,遑论归元高手乃至炼气境的喽啰?毫不夸张地讲,人仙之下莫敢小觑。正是这样一股造化伟力,顺着二人双腿渗入脚下山体,向四周及更深处飞速扩散,经厚土、石块与岩层的层层传导,在转息即逝的刹那穿透山体内重重阻碍直达山底,作用根部。却说第一息之后,院中二人架势依旧,无有丝毫止歇的迹象,仅不过换口气继续,一呼一吸间你来我往又碰撞了不知多少回。啊咄咄咄咄咄……啊哒哒哒哒哒……连续咬牙切齿,头升袅袅玉烟。宠渡竖眉瞪眼,顶冒阵阵红气。一记拳一重力,当先两百拳尚不及被消化,后续的拳劲却已紧随而至,——正与赤浪成理相似,源源不绝层层叠加之下终于撼动山根。连带着,整座道殃峰也晃起来。这颤动初时尚不明显,地面上的人无所察觉。反是从附近的山林里飞起成群惊鸟,在空中乱叫着盘桓不定;另有野兔、松鼠、山鸡之类的野物窜将出来,惊疑不定地张惶四顾,完全一副随时奔逃的模样。倒教一众围观弟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场面……眼熟啊……也不知是不是呼吸受阻的原因,众人一时想不起何时何地见过类似景象,心头却莫名地蒙上一层阴影,随即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那份越来越强的危机警兆似鼓槌一般,一遍又一遍地叩击脑门儿,终于在某个时候敲破了安安静静躺在记忆角落里的某一面黑皮大鼓。那鼓里封存的场景,至今想来令人犹有余悸。数月以前……净妖山下……水月洞天……大地动…………不能吧?!“快——找稳桩。快找稳桩。”“上树的一群夯货赶紧下来。”“就不。”“以为谁不晓得,咱们下去了你几个好上来?想得美。”“这叫爬得高看得远。”“远个屁。只怕你爬越高摔越重。”“啥意思?”“还能将我晃下去不成?”“又不会地动,你——”不意话音未落一语成谶,整座道殃峰下起山根上到山峦,轰然剧颤。霎时地动山摇。“这啥呀这是……”“我肏。真地动了?!”“哪王八蛋说的?乌鸦嘴。”“也是那两位主儿弄的?!”“嘿。树上的孙子后悔没?”“都他妈少说点。快稳住。”“当心落石——哎哟!”院外东倒西歪,院内兀自岿然,二人早将双腿儿陷入地中尺许,心无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