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上了。”
“是什么?”“我倒认不出来,也正犯愁哩。”“是鸟儿么?掏出来我看看。”“等此间事了再细说,”宠渡摇了摇头,“如何?”“也好……”这番言谈,亲切而不狎昵,清新而不做作,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把酒言欢一般自然,把众多弟子给看得一愣一愣的。怎么,他俩早就认识?!且看情况,关系还很近的样子?“我突然有个想法……都知道十三师妹不事交际,连宗师兄亲至天音峰未也必讨到好脸色,她怎会跟这小子聊得火热?”“我也听说过,十三妹专于修行,好像是因为一个人。这人莫非就是宠渡?”“应该是了……你几时见过听过十三师妹自称‘老娘’?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好吧!恐怕也就在他面前才会如此了。”“那可就有意思了。”“怎么说?”“宗师兄对十三妹的情谊谁看不出来?偏偏这小子横插一杠,是嫌得罪叶师兄和童泰两个还不够么?”“看样子,宗师兄是败了……不单这件事,连术业怕也被比下去了。我记得兽骨上的符纹,就是前些天苏长老拿来的那根,貌似也——”“嘘……打住!你没见宗师兄的脸都变成猪肝色了么?”“关键是他既在山下,又怎么到了这里?”总算有句话问在了点子上,甘十三妹有着同样的疑惑,问道:“对呀,你来此作甚?”宠渡浅浅一笑,“王山长老叫我下来,看看有什么帮得上的。”“呸!你什么角色,能与王长老扯上关系?”宗文阅早就怒火中烧,终于逮着个机会,带了一伙人跳出来,原来的猪肝脸转作铁青色,“若怕师出无名不妨直说,无需这般造作巧饰。““谁说不是呢?”叶舟领着童泰等人紧随其后,“今夜之事,岂是你区区一介杂役够格掺合的?”宠渡懒得解释,只叹口气,却见穆多海群迎上前来,哈哈笑道:“老弟,这么快又见面了。”宠渡拱了拱手,“这不是想穆兄了嘛?”“去,说得这般肉麻。”穆多海虽然刚从人堆挤出来,但素知几人的纠葛,所以一见场间僵局旋即明了,自要打圆场,望宠渡递个眼色,悄声道:“交给我。”“多谢。”“各位兄弟姐妹,大敌当前,任何口舌之争都于事无济。”穆多海压下众议,“我等当戮力同心诛杀妖物,先过了眼下这关再说。”“什么情况,连穆师兄都要卖他面子?!”“但师兄所说得对啊,团结才有一线生机。”“外围的妖怪虽没动手,却越聚越多,好些厉害的,感觉想来个一锅端。咱们再不同仇敌忾,怕是要埋骨于此了。”“这不是有个大人物嘛,”宗文阅戏谑地望着宠渡,“让他带头就好了呀。”“宗师兄高见。”叶舟接过话头,虽是一脸正色,却掩饰不了双眸中的那股子窃喜与阴冷,“以宠渡之能,必能率我等杀出重围。”其实,宠渡风头正盛,宗文阅与叶舟等人也不确定他什么时候会出丑,但这并不妨碍将人捧得高一些,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宠渡在栽跟头的时候摔得更重。不得不说,在当前的局面下,几人的挑唆很奏效。一大群弟子将宠渡团团围住,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尤其从头到尾一直怯战的那拨人,更是将他视作了救命稻草。“对对对,宠渡你打头阵,我们给你殿后。”“只要能带我出去,你就是救命恩人,我一定好好谢你。我叫秦旻之,我家很有钱,铜板可以换成灵晶,你懂的。”“我二叔是城防营统领……”“你不说王长老让你来嘛,你总要有个交代吧?““越靠近结界越多妖怪,最好别往那边走。”“你笑什么,算是答应了?”“摇头又是啥意思?”“行,”宠渡嘴角一勾,“也不行。”“哎哟,到底行不行你给个准话。”“小爷当然有把握出去,甚至破掉结界……”宠渡话刚起头便被人打岔反问,——“那不就好了,还有什么不行的?”“带他们可以,“宠渡指了指先前浴血奋战的弟子,又将手指对着眼前衣袍干净的一帮人,“带你们就不行。“众人异口同声,“凭什么?!“霎时,宠渡未免略感悲凉。宗门正统弟子,平日里高高在上,而今遇险,却是这副德行?跟当日飞鼠山突围的那帮猎妖客相比,真的差远了。修行,是必然要受伤乃至死人的,不是敌人,就是自己。但这些人到底将修行看作了什么,过家家?显摆的筹码?凭此心性,如何走得长远?……不过,这他妈干小爷何事?只是答应了王长老,自当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