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迅速吞下一粒淡蓝色丹药。
一股清凉气息弥漫,他因服用爆元丹而略显紊乱的气息迅速平复,精神也为之一振。
(注,这个也只是暂时提升灵力爆发的丹药,副作用是灵力枯竭一段时间,所以不算禁药,可以用)
他不再与霍刚硬拼,凭借丹药带来的短暂优势,拉开距离,以精纯的控火术不断袭扰、消耗,最终抓住霍刚一个破绽,一道凝练的丹火正中其膻中穴,将其击落浮台。
李慕白喘息着,额角见汗,迅速又服下一粒温养经脉的丹药。
他看向评判主台的方向,眼神复杂。
丹药,是丹鼎宗弟子赖以生存和战斗的根本,在这残酷的双败淘汰中,如何合理、高效地运用有限的资源储备,是比战斗本身更大的考验。
当丹鼎宗李慕白最后一粒丹药入喉,青色丹火在掌心凝成锋锐火刃时,败者组的浮台已染上一层黯淡的血色残阳。
远处胜者组的喧嚣仍在沸腾,而这片被阵法隔离的幽暗角落,唯有断续的喘息与丹药的苦涩气息交织。
赵莽被执事阵光裹挟着消失时,沾血的断枪仍死死攥在掌心,指甲深深掐进血肉却浑然不觉。
叶清寒膝头的“秋水“突然发出一声龙吟,剑尖竟在青石台上凝出一缕冰霜。
他的眼眸骤然睁开,寒光中倒映着高台旋转的众多身影——那里,是所有败者魂牵梦系的战场,是他们必须跨越的荆棘与火焰。
而李慕白望着评判席方向,喉结艰难滚动。
当夜幕降临,败者组的阵法光芒开始流转。
那些浑身带伤的身影或站或跪,但无一例外地仰望着上方那明亮得近乎刺眼的胜者战场。
“虽然说这话有些不合时宜,但弟子们这样拼命真的好吗?这要是留下了什么暗伤可不太好啊。”
丹鼎宗的张文全长老声音不大,但在座的所有评委都能够听见。
“张长老,这事您真不用担心,我们灵道宗的医疗条件还是非常不错的。再说这次咱们宗门作为东道主,将治疗费用也承担了,您也没必要担心。”
凌星立马就说道。
这次的规则是禁止杀害对手,禁止打废对手的经脉和丹田,违者将会受到对等惩戒。
除此之外就是尽量别打残了,差不多就行。
激烈的战斗仿佛永无止境。日轮缓缓滑向西方连绵的群山,将漫天云霭染成一片瑰丽的金红,也给血腥激烈的浮台战场镀上了一层悲壮的余晖。
星罗天盘上,最初的喧嚣与混战已逐渐沉淀。
九十九座浮台,如今已有小半空置,其上的胜者或败者都已离开。
剩余的浮台上,战斗的烈度却更上层楼。能坚持到此时的,无不是心志坚韧、手段卓绝之辈。
每一次交锋都更加谨慎,更加狠辣,也更加注重对规则(如浮台边界、锁链借力)的极限运用。
灵力碰撞的爆鸣、兵刃交击的锐响、法术激荡的呼啸,混合着受伤者的闷哼与怒吼,在暮色渐合的云海间回荡不息。
败者组战场同样进入了白热化。
人数锐减,剩下的都是经历了至少一轮淘汰洗礼的“老兵”,意志如铁,战斗经验也飞速增长。
这里没有试探,每一次相遇都是生死搏杀,只为抓住那仅存的一线生机,从地狱爬回。
评判主台上,众多长老的目光在胜者组与败者组之间来回巡视,低声交流着对各个亮眼弟子的评价。
记录玉简的光芒闪烁不停。老祖目光沉静,深邃如渊,看不出喜怒。
师尊楚芸昕偶尔侧首,看向身边斜倚着的靛蓝身影。
凌星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指尖在扶手上轻轻敲击的节奏都未曾变过。
玄纱斗笠遮掩了她的面容,无人能窥见她此刻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