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法炮制,在队列中穿梭,竹签或刺眼、或戳喉、或扎向肋下软甲缝隙,每一次都迅疾如电,每一次都在触及身体前精准停住。
士兵们如同置身炼狱,每一次竹签破空声都像死神的镰刀划过耳边。
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心脏,但凌星那冰冷的目光和“动则死”的警告,如同无形的枷锁,将他们死死钉在原地。很快,呕吐者有之,失禁者有之,更有甚者直接双眼翻白晕厥过去。
空气中弥漫开恐惧的味道。
将领们站在一旁看着,个个额头青筋暴跳,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陷掌心。看着自己的心腹精锐被如此“蹂躏”,比鞭子抽在他们自己身上还疼。赵副将几次想冲上去阻止,都被李参将死死拉住,后者脸色同样难看,但低声道:“忍!魏公公看着呢!她…她是在教保命的法子!”
凌星对晕倒呕吐的士兵视若无睹,只让后面的人补上位置。\m?y/r\e`a-d\c-l,o^u/d/._c¢o~m?
她甚至让灵儿和刘欣崖同时出手,从不同方向用竹签“偷袭”,模拟战场上的多重威胁。
士兵们必须要在极致的恐惧中,保持绝对的静止,信任身边的同袍,信任自己的阵列。
“眼观鼻,鼻观心!想什么?想你们脚下站的是大地的根!想你们身边挨着的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想你们背后是家乡父老!除了军令,天塌下来也给我站直了!”
凌星的声音如同寒冰铸就的鼓槌,一次次敲打着士兵们濒临崩溃的神经。
一日,两日,三日……
变化在痛苦与坚持中悄然发生。
士兵们呕吐晕倒的少了,颤抖的幅度小了。
当破空声再次响起,虽然身体依旧会瞬间绷紧如铁,冷汗涔涔而下,但绝大多数士兵已能死死咬住牙关,眼皮都不眨一下,硬生生挺住那直抵要害的“死亡威胁”。
他们的眼神里,最初的惊惶被一种近乎麻木的坚韧取代,又渐渐沉淀出一种冰冷的、视死如归的沉寂。阵列真正成为了一块铁板,沉默地矗立在秋风中。
将领们看着自己手下兵卒的蜕变,心中的震撼无以复加。他们开始明白,凌星练的不是花拳绣腿,练的是心!
是胆!是百战余生的老兵才有的那份在尸山血海中也能稳住阵脚的“静气”!
“静”功初成,凌星开始传授“动”法。
她摒弃了禁军习练多年、繁复华丽却华而不实的枪法刀术,只取最直接、最致命的几个动作:刺、劈、扫、格。动作要求极其简单,却异常苛刻——快、准、稳、狠!每一次出手,都必须用尽全力,务求一击毙敌。
“战场杀伐,不是江湖斗狠!没有那么多你来我往!一招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把那些没用的花架子给我扔茅坑里去!”
凌星厉声训斥着正在练习刺枪的士兵,“刺!腰马合一,力从地起!手臂是弓,枪是箭!给我刺穿它!”她指着悬挂在木桩上厚实的湿牛皮甲。
士兵们吼叫着,用尽全身力气挺枪刺出。枪尖撞在坚韧的牛皮上,发出沉闷的“噗噗”声,往往只能留下一个白点,难以刺穿。
“没吃饭?早上发的肉包子喂狗了?”
凌星走到一个气喘吁吁的士兵面前,劈手夺过他手中长枪。
那枪在她手中轻若无物。她甚至没有刻意摆什么架势,只是随意地一个前踏步,腰身一拧,手臂推送。
“嗤啦——!”
一声裂帛般的锐响!那杆普通的长枪,竟如同烧红的铁钎捅进猪油,毫无阻碍地洞穿了厚厚的湿牛皮甲,枪尖从木桩背后透出半尺有余!
枪杆兀自嗡嗡震颤!
全场死寂。
士兵们看着那洞穿的牛皮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随即爆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呼。
“看清楚了?”
凌星随手将长枪插在地上,入土半尺,“力,要整!要透!不是靠胳膊抡!脚下生根,腰背发力,肩肘送劲!把你们吃奶的力气,用对地方!”
她开始详细拆解发力的诀窍,从脚掌如何抓地,到腰胯如何拧转,再到手臂如何推送,讲解清晰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