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的代价太沉重了。
海善倒也坦诚,一开口便自曝了一个弱点,再加上长得慈眉善目,博得了剑秋些许好感。可剑秋终究学不来这些世家豪门文邹邹的说,于是对明月说道:
“月月,你去帮我问问,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明月点点头,开口说道:
“炬子大人说,海公才是手段高强,不费吹灰之力,便让我们自讨苦吃,做了您的掌上囚徒。不过既然您亲身到此,想必是有些赐教吧?”
海善得意笑道:“赐教不敢当,炬子阁下来去自由,我海家万万不敢阻拦。不过在下有个小小建议,不知炬子可否采纳?”
“愿闻其详。”
海善道:“此事说来轻而易举,在下久慕炬子威名,只可惜蜃城与西凉相距山遥路远,一向无缘拜见。今日正好,在下想与炬子交个朋友。炬子要走便走,我海家愿奉上千金以做路资,今后炬子若是再来蜃城,便是我海家最尊贵的嘉宾。只是今日炬子所见之事,不如忘在蜃城,今后切莫再在外人面前提起就是。”
剑秋恍然大悟:“原来这货也知道自己的事情见不得人,这是想让我们闭嘴啊。月月,你告诉他,他打错算盘了,老子不接受,让他有本事就杀了我们!”
明月回头低声说道:“剑秋,何必如此不留余地呢?不如咱们再探探他的虚实?
剑秋想了想,觉得明月说的有道理,于是点点头。明月继续说道:“原来海公是想买炬子喉舌,只是我等不过是一介草民,恐怕当不起公爷如此慷慨吧?”
海善笑着说:“阁下说笑了,法门弟子遍布天下。若是炬子振臂一呼,其价值何止千金?今日之事,炬子也是一片好心,想为这些民众打抱不平,在下甚为佩服。只不过炬子亲眼所见,这些下民就是这样不识好歹,既然他们蠢笨如猪,那么受人鱼肉就是他们的宿命。再说蜃城与法门也向来没有瓜葛。炬子又何必去管一群下民的死活呢?”
剑秋怒道:“那是因为你们这些肉食者,欺骗了他们!”
“欺骗?何为欺骗?这些贱民活在蜃城,早已比蜃城之外的贱民强了千万倍。他们饱食终日,一年的日子好过了别人十年奋斗。而这样的好日子,都是我海家提供的。作为交换,我们只不过是让他们少活了几天,这很公平,炬子你又何必小题大做呢?”
剑秋道:“这样的好日子是海家提供的?我想这难道不是用生机石换来的吗?生机石生于蜃城,长在蜃城。自古就有。你海家欺骗蜃城人把它挖掘出来,连带着蜃城人的生命,卖给了权贵。竟还有脸说这一切都是你们海家的功劳?”
“那么,生机石的冶炼方法总是我海家研发的吧?没有这冶炼技术,蜃城永远都只是一片不毛之地。炬子,这世界有虎豹就会有牛马,总有人要去做耗材,只不过消耗的方式不同罢了。那些蜃城人没有托生在我海家,所以活该被我们统治。可是他们能够托生在蜃城,就已经是他们的幸运了!”
剑秋几乎被他这一番话气得笑了出来:“海公,你一门老幼都是凭借蜃城人的供养为生。却说蜃城人受你们海家统治是他们的幸运。这样说未免太过无耻了吧?”
海善道:“这是世界运行的真理,真理比廉耻更有价值。”
剑秋眼中亮起光芒,明王之力重新覆盖在身上:“海公,如果你来这里只是想和我讨论这些谬论,那就是在当面嘲笑本座不敢杀你了。”
海善道:“炬子你法力高强,在下佩服。只是你要杀在下如同探囊取物,可楼外的蜃城人却似乎不懂你的良苦用心呢。在下既然敢来见炬子,自然有万全打算。我已经传下话去。今日我若死去,或是生机石的事情,走漏了风声。这蜃城之人,便要饿死一半。到时候,活下来的蜃城人,只怕会把这笔账算在炬子头上。法门布局天下,只怕不会愿意为了区区在下的性命,折损法门的声誉吧?”
“你…”
看着剑秋气得几乎失语,海善似乎十分得意。微笑道:“不过阁下请放心。你们远来是客,我自然不会太过为难你们。炬子阁下,今日一别,只怕以后难以相见,你还是多多保重吧。”
他忽然又想起一事:“对了,还有一件事没有告诉炬子。你们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行踪会这么快暴露吗?因为给我们通风报信的人,正是深得你炬子信任的窦公瑾。此人倒是忠厚,若是有恩于他,他必然竭力相报。只可惜,蜃城中的所有豪门,都在这生机石的生意上分了一杯羹。窦公瑾纵然可以因为私情帮助你炬子,但为了窦家的产业,他却必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