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好打足精神起兵,你处理完这些事便早些去军营巡视。”
“末将明白。”
“让孙鹤等人过来。”
余仲遂行上一礼的,大步退去。
片刻后,距离此处几丈远的孙鹤便领着一众将领近前,而后便在左右十几个不良人的注视下呼啦啦单膝跪满一地。
“末将孙鹤,携义昌军诸将,见过萧帅。”
“见过萧帅……”
萧砚坦然守礼,面色淡淡,负手扫了一众将领,而后突然发笑,道:“听人说,你们义昌军已然分成了渔阳部和沧州部,可有此事?”
众人便霎时面面相觑,进而目光都只是看向孙鹤的背影。
后者则沉默了下,才拱手道:“不瞒萧帅,确实是有这一说法,不过末将之前本以为是萧帅的授意……”
萧砚不禁失笑,道:“若是我的授意会如何,不是又当如何?”
孙鹤顿了一下,而后道:“若是萧帅授意,末将当只会勉力操练麾下士卒。毕竟所谓划分的渔阳、沧州部,是因前者随萧帅历经过渔阳、高梁河之战,端的上是野战之师。而末将麾下的沧州一部,这些年向来少野战多守城尔。末将猜测萧帅的意思,当是要让末将练沧州部而善野战……
不过若非是萧帅授意,末将当要在战后,小心警惕这一散播传闻之人,毕竟或可能是奸人欲让义昌军内生间隙,以瓦解义昌军士气……但此乃末将斗胆猜测,未有实证,望萧帅明鉴。”
在他说这句话的期间,萧砚自始至终都只是静静听过,待其说完,才朗笑出声,进而扫视着孙鹤身后的一众义昌军‘沧州部’将领,笑问道:“你们,也如此认为?”
孙鹤的眼角一挑,有些不解萧砚此举何意。
“这……”他身后的那些将领则是面面相觑,显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其中有一些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将校倒是看起来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又像是被旁边的人用眼神示意阻拦着,故都只是涨红着脸一言不发。
到最后,他们便齐齐出声道:“禀萧帅,末将等亦为此意。”
他们单膝跪着,萧砚站着,自是将这些小动作尽数洞穿,但他也并不挑明,只是扶着腰间刀柄来回走动两步,而后轻笑一声。
“果真?”
说罢,他也不待他们回话,便自顾自的失笑摇头:“孙都统作为一军主将,或是心有顾忌,不敢说心里话。但诸位又何需顾忌,反而与孙都统一起哄瞒我?”
孙鹤大惊失色,连连道:“萧帅,末将非……”
萧砚抬手打断他的话,然后道:“这所谓的渔阳部、沧州部,明明都是义昌军,为何非要如此区分?诸位都心知肚明的事,又何必藏着掖着。”
他淡笑一声,摩挲着手中的刀柄,自问自答道:“这般区分,无非是渔阳部随我征战过,上下军官亦与我有旧,甚而不少都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外人以‘渔阳部’称呼他们,不过是知道他们和我有一份香火情,知道较之于诸位我更信任他们罢了。
说白了,诸位同为义昌军将领,却要被外人与渔阳部的将校区分出来,更是被所谓的渔阳部军官压上一头,便就是因为这‘信任’二字,对否?”
孙鹤嚅嗫了下嘴唇,进而垂头沉默不语。
大部分将领亦是哑口无言,但几个平素本就桀骜的将领却再也忍不住,径直起身嚷嚷道:“萧帅既然晓得,凭甚不信任我等?你这般厚此薄彼,摆明了就是想拆散我们义昌军!”
说罢,这几人当中又有人忍不住补了一句,道:“往大了讲,俺也不怕你萧……萧砚!毛都没长齐,能讲什么信用?俺们这部分人马当初降了你,本就是一直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先是你,后面又是那狗屁李振!
俺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他娘的就是想培养自己的亲信,那捞什子渔阳部,里头一个俺熟识的将官都没有,尽是伱的人,俺这营指挥使的位子恐怕早晚也要给那些人!哼,俺们当兵吃粮,不就是搏的一个马上前程?如今前程都没了,俺还怕个甚,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
那几个站起来的将领脸色一白,显然没想到这位老兄能头铁如此。
他们是不满萧砚不假,但又何曾不怕?不然凭什么会在那老老实实、毕恭毕敬的等上半天?这萧砚确实年纪不大,但人家偏偏手里头有权又有兵,还挂着总揽河北、编制诸军的名头,他们这些什么河北降军,不但事实上是他萧砚的兵,在名义上都已是他那归德军旗号下的兵马。
莫说是遣散,就算是把他们这部分人尽数清算了,人家都有这个实力和名义。
那直言不讳的汉子明显已经是豁出去了,但话说完后,反而又像